杨应点头：“您请说。”
民警清了下嗓子，皱眉：“我们怀疑这场车祸不是偶然, ”他顿了秒，“是有人在背后指示，但目前掌握的证据不够, 还不能下定论, 只是推测, 正在对陈总身边的关系进行排查，需要您这边提供竞争对手和其他……”
杨应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礼貌地朝他们抬手, 民警很给面子地停了下来。
“您说。”
杨应嗓音沉下来：“如果不是偶然的话，那接下来的请和我们这边的律师和公关对接吧，麻烦了。”
说完，他有些歉意地朝他们示意，走到一边，拨了个电话，接通简短地说了几句，又收起手机，走回来。
“陈总的律师正在来的路上，十分钟就到，您忙吗？忙的话，我们去派出所对接也行。”
民警摇头：“没事，我们在这等就行。”
杨应笑着微微弯腰，抬手做了一个引导的动作。
一行人朝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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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杨应出去后，温柠沉默地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长睫止不住地颤，过了好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揩去眼尾的湿润。
温柠收拾好心情，又垂着头上前，习惯性地拿过苹果，坐在沙发上削皮。
窗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往里撒，打在她头顶，阴影落在她鼻梁上。
有点烫烫的，发丝被烧得暖洋洋。
温柠抿着唇往后退了点，移出阳光普照的区域。动作间，下意识地朝病床上投去一个眼神，不停留地又收回。
指尖熟捻地转动着苹果，一整根果皮的长度不断增加，吊在半空中。
脑海里的画面慢半拍地翻译过来。
忽地，完整无暇的果皮突然从中断开。
温柠手僵住，动作缓慢地扭头，看过去。
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睫毛颤了颤，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
温柠拿着刀站起身，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有些不敢靠近，生怕这只是个没醒来的梦。
陈煜舟动了动指尖，皱了下眉头，开口：“我醒了。”
嗓音沙哑，一下把温柠的思绪拉回来。
她立马放下水果刀和苹果，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快步走过去，眼角的湿润控制不住地往外打湿了睫毛。
陈煜舟慢吞吞地起身，温柠反应过来，立马把水杯放在一旁，伸手去扶他。
温热的手掌隔着一层布料搭在手臂上，陈煜舟唇角的弧度微不可见地提了提，又恢复常态。
温柠把陈煜舟扶着，靠在床头后，又伸手端水，抵在他修长的指尖旁。
男人垂眼，看了下自己的手，似乎艰难地动了动，抬了不到一厘米，又无力地坠回去，温柠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立马体贴地把水杯送到他嘴边，语气轻柔似水：“慢点喝，小心烫。”
陈煜舟又看了温柠一眼，卷翘的长睫颤了颤，低眼小口小口地喝水。
温柠站在床旁，男人低头专注喝水时，冷白的后颈露了出来，骨节抵着薄薄的一层皮，多了几分脆弱。
心中忽地生出一种怜爱心疼的情绪，看着男人的目光越发的温柔。
一杯水很快喝完，温柠正要离开再去倒一杯时。
微凉的指尖骤然落在她的手背，像是无意识地来回摩挲一番，丝丝冰凉顺着皮肤往里钻，伴随着异样的酥痒感。
温柠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想收回手，却又怕不小心碰到他哪儿，对他不好，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咽了口唾沫。
“怎、怎么了？”
陈煜舟指尖顺着她的手背往下滑，落在她手腕处，五指合拢，微微用力，拽着往下。
温柠按捺着心思，顺着他的力道往下，目光也跟着走。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攥着她的手腕，直直地往下落，越过胸膛速度变缓。
目光圈在那一小块儿地方，有些羞涩地四移，见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停下来，心脏倏地提起来。
这、这不太好吧。
温柠又忍不住地吞了口自动分泌出来的唾沫，偏过头，不敢再看。
心跳砰砰，一下又一下，快得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指尖的触觉更加敏锐，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男人指腹在慢慢变暖，一点点地透过肌肤汲取温度。
也能感受到指尖不断划过衣物时带来的丝滑触感，还有凹凸不平的曲线起伏，然后在某个地方顿住。
“……”
温柠声音有点颤：“这……这是不是，不太好……”
陈煜舟没搭腔，按着她的手往下落，指尖触觉更明显，朦朦胧胧的试探和猜测，一下得到验证，压在他紧致有力的腹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