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对此十分赞同,她也学着医生的模样对司屿一通说教,言下之意和唐述一样,让司屿尽快打消出击的念头,好好养伤。
司屿自己大概也是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了,他没有回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听时忆说完。
等说教完了后,时忆还是再次拿出了剪刀,虽然司屿百般阻挠,时忆还是凭借她的压迫力使得自己的第一件理发作品得以问世,司屿只觉得自己的头凉飕飕的,刚才在浴室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发型变成什么样。
司屿的脸上落了不少碎发,时忆让他认真洗洗脸,自己也有机会好好收拾碎发,不过看在她手受伤的份上,司屿还是没让时忆做这些活,自己抢过吸尘器开始给整个房间做清洁。
时忆寻思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口子而已,还没到动弹不得的地步,一个刚开刀没多久的人却抢着要去干活,怎么想都不是正常的。
不过司屿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地面的碎发,做完一切之后他才去浴室洗脸洗头。
第182章
时忆还有些期待他在看到这个发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坐在沙发上装作自己在看书,实则是在等司屿出来,她打开的书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几分钟后还停留在第一页。
浴室里静悄悄的,花费的时间有些过于久了,时忆也跟着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怎么要那么久?难道司屿是晕过去了?
她的手艺有那么差吗,以至于让司屿大受打击?
越是这么想,时忆越是要坐不住,她犹豫着要不要叫一下司屿,实在不行的话,就找芙落问一下该怎么办吧...芙落是无所不能的。
浴室的门再次打开了,时忆的心也在开门的瞬间高高地提起,她感觉到心脏在狂跳,手也有些拿不住书了,她正襟危坐,连背都挺直了。
司屿再次回到自己的床位,他脸上洗得干干净净,顺带刮了胡子,露出了光滑的下巴,双眼亮晶晶地发着光,在看到神色怪异的时忆后,他有些不解。
“怎么了吗?”他皱着眉头问。
“嗯?”时忆抬高了音量,她装作没发现司屿的到来,目光僵硬地从书页上挪开,她很快地扫视了司屿的头发,左右没有对称、刘海奇奇怪怪的没有层次、现在还看不见后脑勺,但时忆直觉那一定也不太妙,要是在外面,现在的时忆应该会被工商局抓起来罚款。
“你的表情好奇怪。”司屿挠挠头,“是有虫子吗?”
“没有。”时忆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司屿没有一点反应真是太奇怪了,她的心也因此变得忐忑不安,好或者不好,总得说点什么吧?
司屿不明所以地回到自己的床位,这会才看见旁边那被铺得整整齐齐的折叠床,他感觉眼睛被狠狠地灼了一下,连忙扭过头去。
“你今晚要留下来?”
“当然。”时忆耿直地点头,“我把我的枕头都带来了。”
“其实你没必要留这里的...让牧榆来吧。”
“你不用嘴硬,我知道你和牧榆的关系。”时忆合上书本,发出了啪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惊得司屿抖了一下。
“要睡觉了?我去关灯。”说完,时忆就站起来要去关灯。
“没有,你要看书就看吧。”司屿拦住了时忆,他支支吾吾的,神色僵硬。
其实时忆也不大看得进去,司屿的表现实在是过于怪异,惹得时忆自己也忐忑了起来,现在心里乱得是没有一点心情。
她甚至在想司屿是不是打击太大,要赶自己走了之后偷偷哭,一想到这里,她更加难受了,司屿在过去就很注重外貌管理,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但是转念一想这又是司屿自己要求的,他敢这么问就得有承担这个后果的决心。
不,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出去。时忆摇摇头,她走进浴室好好梳洗了一番,等出来的时候,原本播放着的视频声音被关闭了,房间里只剩下床头的夜灯,还有那开着的窗户,能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景色。
宇宙是黑暗的,却有点点的星光照亮着这个没有边界的世界。
司屿坐在床上,他静静看向那窗户,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此时的他放松地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要说长发的司屿拥有一股易碎感,现在的司屿看上去又有几分少年气,时忆一晃眼以为她回到了七年前,不同的是司屿除掉了他的伪装,天然流露出疏远与冷漠,才是真正的他。
时忆默默钻进被窝,被窝里很是温暖,她舒服地伸展了四肢,对于司屿在旁边这件事,时忆倒是不那么介意。
时忆还记得他们几个在露营时东倒西歪睡着的模样,司屿还没有躺下,他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