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际卿应下,挨个给医生打了电话,结果都是有预期的大失所望。
他不知道病因也不知道时间,得到的回复统统是不能确定,说需要来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叶际卿跟人道谢,说到了再说,以池锐现在的态度,根本什么也探查不到,更别说跟他去做检查了。
睡着之后依旧是连绵不断的梦境,有难过有开心,甚至在快醒之前还梦到了陆女士结婚了,婚礼当天叶启邦板着脸带着人来抢婚,在场面一片滑稽之下给他吓醒了。
叶际卿坐床上愣了好半天,确定自己是不是睡傻了,梦到谁不好,居然梦到叶启邦。
收拾完去隔壁的便利店,海瑜正在往九宫格锅子里放食材。叶际卿开门问:“他还在睡?”
海瑜回头,冲他挑了一抹笑,说:“没,出门了。”
“出门了?”叶际卿看向昨晚停车的地方又问,“什么时候走的?”
海瑜唉了一声,继续忙活手里的活儿:“早走了呢。”
叶际卿含糊地嗯了声,还想问,海瑜叹息又说:“就是躲你呢,看不出来?还上赶着追?”
叶际卿能怼何煦,却对她哑口无言。
海瑜背着他嫣然一乐,弄好关东煮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后叶际卿还杵在门口,端正的脸上带着有距离的帅,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行了,今天有个老客户临时找他拍东西。”海瑜抱着胳膊,“他赶时间,交代我跟你说一声。”
叶际卿松了口气,对她道了声谢。
“你今天还不上班?”海瑜又问,“明天就回去了,东西收拾好了吗?”
“不上,好了。”叶际卿答。
海瑜抿了抿唇,没忍住翻了他一眼:“你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帮我接送小念吧。”
幼儿园不远也好找,小念听话懂事,叶际卿应下,体会了一天接送孩子的心路历程。
积压的邮件这一天之内基本清空,等下午接小念放学回家前,他跟王少野也沟通完了。
小念换了个红色的帽子,软乎乎地团着小脸格外可爱,一进屋就往海瑜身上扑,念叨一下午好想好想妈妈。
海瑜揉了她两把,抱进怀里,扬头对叶际卿说:“你看,他回来了。”
叶际卿就在门口,闻言转身,池锐背着包正在打电话,看见他在店内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微微侧身抬手摸了摸右耳。
“有病。”海瑜放心下小念,坐回柜台又骂,“俩人都有病。”
叶际卿咳了一声,低眉顺眼地接了声骂。池锐进了店内,说:“叶哥,今天不跟你吃饭了,我今天晚上要处理照片,明天几点走?”
“八点可以吗?”叶际卿看了眼他的相机包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修照片这事跟便利店临时工种可不一样,体力会谁都会,修照片是个技术活,没点儿本事也揽不住。
池锐盯了他两眼没说话,可眼神分明跟海瑜一个意思,骂他有病。
叶际卿动了动嘴,想说他在画图这方面还挺厉害的。
“不用。”池锐往前走,“明天见吧。”
叶际卿自寻没趣,买了两箱牛奶给驻场团队,付完钱不那么自在地走了。
晚上几人回来开了个小会,供应商的色板正在做,叶际卿回宁城之后差不多能做出几样来。
周保贝捧着泡面吃的稀里哗啦的,完全不顾对面的老大还在跟刘昶沟通工作。
“他是饿死鬼投生的吗?”鲍可爱坐在何煦旁边,“他中午吃了仨馒头,下午订奶茶他喝了两杯,回来前又啃了个面包,他怎么还有肚子?”
何煦摸着唇没应她。
“何工!”鲍可爱杵了他一把,“你干嘛呢?”
“嗯,没什么。”何煦问,“怎么了?”
鲍可爱小小地啊了一声,想着何煦也累成傻子了,摇头说:“没事,我回去睡了。”
鲍可爱拎着电脑走的气势汹汹,路通老大旁边没出息地抬轻了脚。
“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叶际卿合上电脑,回头瞅了一眼还在晃荡的玻璃门,“她怎么了?”
何煦跟刘昶都摇头,周保贝那儿喝着泡面汤也摇头,等喝完抽出纸巾猛擤了一把鼻涕。
声音十足的大,几人瞧了瞧他,各自收拾好电脑文件挨个上楼。
“他应该是年轻。”孙慷慨走在最后,垫脚够着走在最前面的何煦说,“所以才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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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发冷,一到晚上雾气顺着路缥缈地扩散开。潮湿漫着粗粝的墙面,好似给街边的建筑上一层怀旧的釉。
叶际卿往楼顶上拖了一把椅子,双手搭着椅背跨坐着,路灯的光投向这边,底下隐隐有六七个烟头。
抽这东西纯属为了解烦,来这儿抽的比以前多,但也说不上有瘾。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慢慢地有了醉烟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