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看见那细白的指尖,因用力过猛地渗血,鲜红的颜色,惨白的指腹,整个皓腕都是娇弱可欺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癫狂。
他从后捂住她的嘴,闭着眼,本想低哄,却忽然变成警告。
“别……这么紧……张……”
他也颤抖起来,眼眸里的野兽脱笼,再也牵制不住。
那张秀美阴柔的脸,此刻满是沉骇凶狠的水。
时夫人随宁乐侯走到床榻旁边,他们抬眸张望一小会儿,本想要出去的,却忽然听见屋子内传来细碎的声响。
“什么动静?”时夫人奇怪道,跟着便仔仔细细去听,却再也没有声音了。
“许是听错了。”宁乐侯道,也顺势张望一会儿。
时夫人白了眼自己的夫君,知道他除了带兵打仗细心,其他时候都是粗枝大叶,便不指望他能上心。
“算了,再去别处找找吧。”
夫妻俩这才相携着,一起踏出了屋门。
他们走后不久,那衣柜里猛地传来一阵动静,有女子再也无法掩饰的求饶啜泣,还有男子忍无可忍,急不可耐的喘息。
木门猛地受力推开,时烟萝倒在地上,受了最后一下推搡。
“好小娥,你真棒。”江火缠着她的唇齿道,眉眼都是压抑了两年,终于得以纾解的餮足。
他的脖颈后仰,喉结滚动缓慢,一滴汗自下颌滑落,滴在她的发间。
“怎么不说话?”江火又问道,伏在她颈项边,亲昵地蹭了蹭,眉眼眷恋,眸光微亮。
时烟萝满脑子什么都没有,只想着这该怎么收场?
她这样子荒唐,去哪里清理?
难不成,要带着一身黏腻回去?
江火听到她的委屈,忽然不可遏制地闷笑起来,颤抖着又去厮磨那眉心。
……
五月初三,苗疆主上亲临上京,城门大开,披红挂彩,至少半数以上的百姓,全都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悉数涌到了主干道上。
乌泱泱的一片,苗人犹如蓝紫色的云,盘踞着向城内移动,皇帝身后也跟了一群将士,穿着黑色的铠甲,两股势力相对着,犹如争锋相对一般。
“那位便是苗疆的主上,生得……好……”
姑娘们呆呆看着万人之上的苗主,最初是在惊叹那秀美的容貌,可随后便落在他脸上的刺青上,心里头的喜爱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害怕。
但逐渐心里头那点爱美之心,又攀升起来,想起这看似温柔无害,实则雷厉风行的手段,众人不由得竖起敬畏。
“听说苗人惯会用蛊术害人作法的,咱们还是离远些……”
“可我还想再看一眼,就一眼!!”
恍惚间,有人看见那苗主细眼微动,好似含着笑瞥过来,一直压抑着的少女们,这才彻底兴奋地叫了出来。
莫辞莫白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对视一眼,随后莫辞缓步走到江火身边,对他小声说道:“主上,有线人来报,宁乐郡主府上最近不太平。”
江火近来总是翻墙入宁乐侯府缠腻,寻思能有什么不太平?
他漫不经心挑了挑眉,可随后莫辞的一句话,让他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主上,那名叫做佩儿的丫鬟,好似今日偷偷去寻了郎中,要配……”
“要配避子汤。”
第53章 你就知道欺负我!……
玉国的皇帝,此刻战战兢兢。
他自登基起便是顺风顺水,前朝诸多兄弟卷进夺嫡之中,被疑心深重的先皇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只剩下他这么个闲散王爷,被皇后的娘家扶植着推上了帝位。
后来,许国舅也战死沙场,他就这么一路躺平捡漏,没见过什么风浪,也没吃过什么苦头。
因而,这一回面对苗疆的主上时,他内心却极为不安,这人分明不过二十一岁,比大皇子都要虚三年,可却不知为何,那一双细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对着他时,皇帝竟然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想想玉国丢了的那十座城池,皇帝此刻心如刀割,又不知他此行意欲何为,顿时有种鱼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痛感。
重华殿内此刻全是重臣,满堂严肃压抑。
江火端坐在旁,心里头还压着避子汤的事情,笑意变得收敛许多,不经意间一个略带暴戾的眼神,让底下妄图揣摩他性子的臣子,吓得瞬间龟缩回目光。
阴晴不定,喜怒难辨。
玉国的臣子如此评判道。
待礼仪官彼此交接完,玉国的皇帝才开口道:“苗主远道而来,一路上可谓风尘仆仆,真是辛苦了。”
江火温和地笑笑说:“有陛下亲自前来相迎,孤不甚荣幸。”
明面上其乐融融。
宁乐侯在武将列,想起来近日军中的异动,实在无心久呆,可又不能回去,故而剑眉紧缩着,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