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听闻昔日乡有这样的往事。从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我就格外喜欢它的安宁和和平,尽管这些和平之中似乎带着古怪,但我也没想到过去它也有那样混乱的时候。
“所罗门先生上任之后,立刻着手把那帮混小子们收拾了一通,之前乡里死的……哦,我是说,搬走的人很多,自从他在任之后,搬到乡里来居住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个镇子才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我疑心自己似乎听错了他一个单词,不过看到他谈性大发的样子,还是理智地忽视掉了那点不妥的感觉,笑着说道:“那看来这位乡长先生还是很厉害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可能采访到他。”
帕列斯十分开心地拍了拍手,说道:“我和他是老相识了,小米勒,你要是哪天想要去采访他,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那可就要麻烦帕列斯老爷子你了。”
在那之后,我们又聊了聊昔日乡多变的天气,聊了聊最近的物价,我总觉得我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一样,乌洛琉斯时不时看着我,他的视线让我心里那点怪异感愈发强烈。
眼见着早餐的时间快到了,我起身到厨房为自己做了一顿早饭,一边和帕列斯老爷子与乌洛琉斯告别,一边端上楼梯间,进入我的房间开始享用。
事实上,这一天直到最后,雨也没能停下来,倒是到了周日的清晨,淅淅沥沥的声音渐渐消失,暴雨之后的晴空浮现在散开的白云间。
太阳还未升起,我早早地爬起来,趁着好天气下楼打开大门,走到花园里深深吸了一口雨后的新鲜空气,满足地吐出来。
花圃里红色和黄色的蔷薇顺着篱笆又多爬了一点点,原先只有花苞的青枝上绽开了美丽的花朵。我走到蔷薇前,一转头看见了红色的邮筒,想起伯特利先生曾和我说过,如若包裹派送,他会送来一份单据,便一时兴起走到邮筒前,翻开来看了看。
意外的是,除了那份送来的单据,我还看到一份包裹发派通知,要我在今日起的三天之内去邮局取一份包裹。
我脑子里一边想着到底是谁会给我寄东西,一边拎起这份通知,看到边边角角上只是浸染了少许的水痕,并未淋得湿透,就知道这定然是今天早上才放进来的——这里的邮差还真是敬业,这么早的时间就开始派送信件。
收好两份通知,我转身回了屋子,帕列斯老爷子的房间里已有了些许动静传出。我想了想,决定出门吃早餐,走上楼又惫懒地躺了一会儿,享受了一下悠然无事的清晨,然后才爬起来,换下家居服,穿上一身休闲的服饰,动身去邮局。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我终于来到那幢绿色的不对称小房子,再次在心里吐槽这诡异的建筑审美之后,我推了推门,眼见门打开了,便走了进去。
伯特利先生就坐在工作台的后面。
不知为何,看见他的时候我隐约感觉有点头痛,好像我又忘记了什么事情一般。他抬起头看见是我,原本严肃古板的面容似乎柔和了一些,站起来说道:“米勒小姐,这里有你的一份包裹和一封信件。”
我这个时候可不敢真的把他视作普普通通的邮局工作人员了,想到那家装满我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宝石的珠宝店,我不禁正色起来,从他手中接过了包裹和信件,低头看寄件人的名字时,却发现是两个不同的人名。
这时我听见伯特利先生似乎轻笑了一声,说道:“罗塞尔·古斯塔夫?”
我看了一眼包裹,又确认了没有错误,的确是我那个奇葩学长寄过来的,便点了点头,疑惑地说道:“您认识他?”
他斜靠在工作台上,与我相隔不远,微笑说道:“他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几个月前,我听……哦,我在索伦邀请我去因蒂斯的大学演讲的时候见过他,还帮了他一点小忙。”
我很少见到他微笑,见状不由得愣了一愣,然后才回想到他话语里的含义。罗塞尔现在在哪我知道,他不仅没有从事他的本专业,而且还兼修了法学博士学位,并且开始从政,而能帮上他一点小忙,伯特利先生的背景似乎超乎我的想象。
我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想起之前曾和他提起过罗塞尔的室友,于是加了一句,“他就是我大学时的学长。”
隔着很近的距离,我看见他又笑了笑,说道:“看一下你的信件吧。”
我低头,看往那封写着查拉图名字的信件。
“抱歉,伯特利先生,请问我可以在这里拆开它看吗?”
“请便。”他指了指工作台前的椅子,示意我可以坐过来,我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按他的示意来到他先前的座椅上,拆开查拉图的信件,就着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