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世界,永远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
即使是相邻途径也是如此。
“话是这么说,”克莱恩托腮昏昏欲睡,却还是打起精神听面前金发神父讲话,“阿蒙这小崽子想培养人性……找我干嘛?”
“子不教父之过,祂的人性你想办法就是了。”
我没有把祂当特性小点心吃掉就不错了,克莱恩想。
亚当神情平淡,语气温和:“我曾预言过,阿蒙会是末日来临时的光。”
刚刚从上一个天尊梦境脱离的克莱恩嘴快道:“超新星爆发的光——这已经得到验证了。”
亚当看他一眼,继续道:“然而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我很担心阿蒙的人性情况,祂或许从失败中理解了什么,但是现在祂始终认为,祂的失败是因为自己没有强有力的支持,而非输在人性上。”
“诚然,你的那位朋友帮助了你很多,我并不否认你自身的努力——我担忧的正是阿蒙因为人性不足,或许不会按照预定的命运发展下去。”
一位序列一天使不按照一位旧日的预言发展,这后果确实值得警惕,毕竟阿蒙这人性不足的小崽子,以克莱恩这位人性还比较充足的旧日,是完全揣测不到对方会在危急关头干出什么不是人事的。
克莱恩:“你觉得阿蒙本应该从失败中吸取什么教训,获得什么成长,才能让祂成为末日的光?”
亚当微微颔首。
好家伙,把我当你儿子教具了是吧。想到远在星空旅行的阿蒙和面前这位看似神性十足实则人性充沛皮一下很开心的造物主,毛子兄弟。克莱恩用旧日级别的小丑能力压抑表情,微笑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经过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隐秘对话后,短暂清醒过来的愚者再次陷入沉睡,青年疲惫的脸庞低垂在黄色内衬的兜帽下,青铜长桌两旁的座位很快闪现出几道人影,有之前就与愚者谈话的造物主,手捧经书与十字架;有佩戴面纱,只看得见隐约轮廓的黑裙女子,有头戴皇冠,无端散发令人臣服威严的中年粟发蓝眼男子,还有面容有西大陆精灵特色,身形瘦高,着装简练,气质淡漠凌厉的女士。
除此以外,在青铜长桌的其他位置,还有塔罗会成员,阿兹克,缇尼科尔女士,威尔等人,这些都是愚者在一路的旅途中结识的伙伴,朋友,长辈和盟友。
大家默不作声,造物主给对面的维度主宰一个眼神,这位年轻的女士伸出手,手中有一只透明的灵之虫,她道:“按照本体的命令,把阿蒙拉过来。”
灵之虫道:“我不仅需要和唯一性的联系,还需要借助你维度的权柄。星空的环境太复杂了。”
女士道:“没有问题。”
灵之虫化作光点融入弥漫的灰雾之中,更古不变的大厅中爆发出一阵光芒,让序列较低的塔罗会成员纷纷闭眼。
光芒散去,大家发现青铜长桌两侧的座位上,看不清面容的造物主旁边的位置增加了一人——宽额头瘦削脸颊,右眼戴着一片单片眼镜的黑色卷发青年,正是大多数人未曾谋面,却已经知道恶名的神子,渎神者阿蒙。
黑夜女神,阿曼尼西斯用小夜曲般的嗓音为众人解释:
“这是阿蒙,祂将参与本次唤醒行动。”
阿蒙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众人的神情,伸出手捏了捏只有装饰作用的单片眼镜,“诸位,脸色大可不必这么难看吧……虽然过去我曾和愚者先生处于敌对位置,不过现在我已经心甘情愿臣服在愚者先生座下,再说有我父亲与黑夜的担保,黑皇帝与维度主宰的监督,请各位多少相信一下我对神明的尊敬?”
奥黛丽,伦纳德与阿尔杰等人面面相觑,几人将目光投向坐在上方的黑夜女神等伟大存在,最终维度主宰一锤定音:“多的一时半会说不清,你们不必担心在行动中阿蒙会对你们不利,祂有祂自己要执行的任务。”
“各位准备一下,进入梦境吧。”
为了帮助不时陷入短暂沉睡,被前任诡秘之主意识用梦境干扰认知,骚扰人性的克莱恩,在克莱恩登临神位后,一定程度上达成默契的亚当,黑夜女神和复活的黑皇帝连同状态不错的“画师”一致经开会讨论,全票通过了这项涉及人数众多的大规模行动——简称唤醒行动。
顾名思义,就是众人借助梦境,结合梦境主人克莱恩在梦中的旧日都市给众人编织的身份,一步步用隐蔽的方式帮助克莱恩找回自己的认知,摆脱梦境的纠缠。每一次让克莱恩从梦境中醒来,他对天尊意志的对抗就取得了一次胜利,天尊的影响力也就随之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