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乔绵绵的朋友!乔是陈卓的老婆!那个让我们三年努力白费现在不得不重头再来的陈卓!”
刘成辉:“你也说了,只是朋友。”
Harper很高,比刘成辉高出半个头,闻言,他眯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审视着刘成辉。半晌,道:“你喜欢她?”
刘成辉抬起眼皮,看了Harper一眼,不置可否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
他这态度彻底激怒了Harper,男人双手用力按到他面前的桌面上,俯身盯着他,大声道:“你就是为了她,才不肯答应将陈卓转移到这里?”
“你想多了,”刘成辉轻笑了一声,“我拒绝乔绵绵送羊入虎口的时候,还不认识她。”
“那为什么?”
刘成辉淡道:“立场不同而已,没必要赶尽杀绝。陈卓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这样就可以了。”
Harper讽刺道:“呵,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爱国主义者。”
*
付姐日常给刘成辉送菜,手里有他家钥匙,她将孟逐溪送到后就打算走了,客客气气笑道:“那孟老师,您自己在这儿坐会儿,我超市里还有活儿,就先回去了,中午我再过来给您送吃的。”
孟逐溪哪儿好意思让人给她送饭,她又不是真的废物,忙道:“不用不用,我把画放下也回去了。”
她看外面也没车,而且刚才那个外国男人不是回去发言了么?
现在是法治社会,她刚才也是胆小被吓糊涂了。
付姐闻言,脸上的笑容敛去,看着孟逐溪:“孟老师,有些话我不方便直说。但刘院长既然这么安排了,您就听他的吧,他不会害你的。”
孟逐溪刚壮起来的胆子立马就被付姐那一句“不方便直说”给吓了回去,慌得一比地看着她。
咋滴?这地方太偏了,法律管不到吗?
付姐苦口劝道:“孟老师,我知道您家里条件不错,而且现在也是法治社会,不管是家人还是法律都能给咱撑腰,咱们当然没有必要怕事。但有的事情,一开始就没有必要牵扯上身是不是?你就比如说我超市进货吧,我明知道这家货有问题,我直接换家进货不就好了?我干嘛非得去进他家的,进完再跟他没完没了地扯皮,然后他找人整我,我再找人整他,没必要,是不是?”
才见两次面,对方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属于掏心窝子了,孟逐溪领她这份情,点点头道谢:“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付姐又担心自己说重了,立刻笑着打了个哈哈:“但你也别担心,主要是你一个小姑娘娇娇弱弱的,落单不好。你看新闻上那些落单的小姑娘,万一点儿背呢,是不是?最好还是等院长送你,或者你让人来接你。”
孟逐溪笑了笑。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干活儿了,你要有事儿就打那座机,拨1,我几步路就过来。”
付姐离开后,孟逐溪打开手机。
周淮琛在置顶最上方,她幽怨地盯着他的名字看了几秒,默默跳过。
算了,他肯定接不到电话,不为难他了。
她又找到孟言溪,拨了个语音过去。
孟言溪可能在给他儿子换尿布吧,没接。
孟逐溪也不为难他,往下滑,到路景越,停了一下,没拨过去。
路景越不在岁宜。
说来她越哥这几年情路坎坷啊,元宵节那天好像坎坷到了顶峰,全程失魂落魄的,不停看手机,看完更加失魂落魄,结束后连夜去了机场,听说还直接把喝了酒蹭他车的孟言溪给丢在了半路上。
孟言溪到现在说起来都气得跳脚。
算了,还是等孟言溪回她电话吧。
倒是想起来外国男人那通电话,孟逐溪想想给乔绵绵发了条消息,委婉地问:【你和陈卓,你们有得罪什么人吗?】
乔绵绵没回。
孟逐溪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大概是因为在山里,信号不是很好,一会儿有信号一会儿没信号的。她便放下手机,去把打包好的画拆开。
孟逐溪也不好在别人家里乱窜,把画暂时放在客厅的电视柜上,自己坐回对面的沙发又再次端详起来。
这幅画虽然她真的在很用心地画,但她自己其实是不怎么满意的。不过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满意,几次和刘成辉沟通,本来指望他能指出来,但他却还挺满意的。
孟逐溪双手撑在身后,盯着那幅画看。
实验室、白大褂、试剂架、矗立的书架、书架旁的梯子……戴面具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