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spital(医院),remain unconscious(昏迷不醒), Qiao Mianmian has believed me, but……(乔绵绵相信我,但……),he refused (他拒绝)。
乔绵绵跟他认识?他又拒绝了什么?“他”是谁?
孟逐溪听得一头雾水。
陈卓那样的身份,怎么会跟外国人有关系?
孟逐溪直觉不太对,小心翼翼将头探出楼梯栏杆,往下看去。
7楼消防门后果然是一个体型高大的外国男人,他正在打电话,是典型的西方人立体深邃的五官,脸型有点长,下巴上挂着络腮胡子。他显然正憋着气,在那方寸之地烦躁地踱来踱去。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忽然咬着字,格外缓慢地说了一句,这句孟逐溪完全听懂了——
“He has betrayed us!”(他背叛了我们!)
谁背叛了?他们又是谁?
孟逐溪背脊莫名生出寒意,她从小就惜命,遇见打架都从不围观的,到这里便不敢再听下去,连忙转身蹑手蹑脚地往回走。没想对方却格外敏锐,她刚走回九楼,就听见背后打电话的男人忽然厉喝一声——
“who's there!”(谁在那儿!)
紧接着,脚步声便追了上来。
孟逐溪头皮一麻,连忙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拔腿就跑出去。
可惜她平时不爱锻炼,关键时候跑不快,对方很快就追了上来。
孟逐溪脑子里正一团乱,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刘成辉的声音:“孟老师?”
这当下,孟逐溪真是如闻天籁,转头一看,刘成辉一身正装,正从电梯里出来。
与此同时,那个外国男人也追过来了。
刘成辉大步走到孟逐溪身边,面对着男人,微笑着打招呼:“Harper, 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叫Harper的外国男人没有说话,眯眸直直盯着孟逐溪。
那个眼神说不出的阴暗凶狠,让孟逐溪一瞬间联想到了秃鹫。她轻轻颤了下,下意识往刘成辉身后站了站。
刘成辉挡在她前面,对着Harper,温和却有力道:“好了,马上就到你发言了,快上去吧。”
Harper盯着刘成辉几秒,忽然勾了下唇:“知道,这里你说了算。”
等Harper进了电梯,刘成辉转身看向孟逐溪,皱眉问:“怎么是你?我以为是陈太太过来。”
孟逐溪一张脸这会儿还白着,思绪也有点乱,胡乱解释道:“她家里有点事,我替,不是,就由我送过来。”
刘成辉眼镜片后的黑眸注视着她。
他没有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沉默了两秒,道:“今天这里人有点杂,我一时也走不开。这样,我让付姐带你去我家,你在那里等我,我忙完了送你回城。”
“不用,”孟逐溪忙道,“我把画交到您手上我就回去了。”
刘成辉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轻而有力道:“今天这里来往车多,你一个人开车会有危险。”
孟逐溪大睁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刘成辉,刘成辉的眼睛深黑,目光坚定。
一瞬间,孟逐溪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刚才那个外国男人离去前看她的眼神,莫名发冷。
不,不会吧?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敢的吧?
而且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啊!没必要报复她吧?
孟逐溪感觉自己有点冤,脱口而出:“我英语不好的,我连六级都没过,四级还是考了两次才擦线过的!”
刘成辉一怔,而后失笑:“我知道。”
想了想,他又道:“你要是怕我这边等太久,也可以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你,但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先跟付姐去我家坐会儿。”
孟逐溪心里权衡了一下,惜命地点头:“那行,我打电话让我哥来接我。”
“你哥?”刘成辉顿了下,“也行。”
他亲自把孟逐溪送下楼,上次超市老板的老婆已经等在下面,她带着孟逐溪离开。
等孟逐溪把车开走了,刘成辉抬头。九楼,他的办公室落地窗后,站着一个外国男人。
男人也正看着他,目光像食腐的秃鹫,尖锐且凶狠。
刘成辉没有问Harper是怎么进他办公室的,泰然自若地走进去,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反倒是Harper坐不住,暴跳如雷地问:“你在做什么?”
“你太冲动了,一个小姑娘而已。”刘成辉慢条斯理给自己接了杯热水,“中国有句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
Harper咬牙切齿道:“她听到我打电话了!”
刘成辉无所谓地耸耸肩:“你那个破口音,别说她了,我都听不懂。她还没听懂呢,你先坐不住,上来哐哐给自己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