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突兀的坐着这么一位容貌娇丽却衣着打扮朴素的女子,余下不知情的贵女们交头接耳,都想知道这女子是何身份来历,竟能坐在帝后左右,与定北王齐平。
有人猜她是王皇后的妹妹,乾宁帝的小姨子,还有人说她是定北王的妹妹,此次来是帮兄长把关的。
有知道刚才经过的贵女小声说了洛云澜的真实身份。
余下的贵女们遥望着上座女子,有人泄气的小声嘀咕道:“定北王重视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这还选什么定北王妃呀。”
在大盛,谁人不知安国公的身份地位,安家的人在盛京更是无人敢得罪。况且安大小姐还是定北王先妻,安二小姐还要叫定北王一声姐夫。
安国公老太君寿宴上,定北王可是以孙婿自称,给足了安国公府面子,如今竟为了一个女子,不顾先亡妻和安家的面子,要求妻妹当众道歉,可见这女子在定北王心中位置之重。
“别这么说,定北王维护洛氏可能是因为洛氏送定北王妃棺材的事。”
有人泄气,觉得定北王妃之位无望,有人却条理清晰,逐事分析。
“再说定北王就算倾慕洛氏也不可能让她做王妃。”
那方才泄气的女子听了来了精神,问“为什么?”
周围贵女们也侧着耳朵去听,都好奇想知道原由。
那女子继续道,“先不说她商户女和再嫁之身,你们忘了她是为何和沈家和离了吗?她之前生产伤了身,不能再孕,定北王膝下无子,怎么可能会不要嫡子呢!”
此言一出,惊醒梦中无数人。
是啊,先王妃只留下一女,定北王膝下无子,怎会不要嫡子,洛氏再好,只不能生育这一条,这辈子与定北王妃之位无缘。
如此泄气的皮球,霜打的茄子又都活了过来,一个个精神抖擞,势必要一举夺魁,得定北王青睐。
殿内的贵女们暗搓搓,个个想要入定北王的眼,可殿上的定北王目光只落在一处。
洛云澜总觉得有一束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好不自在。
这时王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走上前,宣布簪花宴开始,宫女们端着各种珍奇花卉鱼贯而入,供贵女们挑选。
洛云澜忙着看着热闹,一时也忘了其它。
簪花宴其实就是让女子们选择自己喜欢的花卉,提词,做画,女红,绒花,经过几场比试,最终选择优胜者夺魁。
殿下贵女们比试的紧张认真又激烈。
殿上的气氛就显示十分的轻松和谐。
乾宁帝热衷诗词,附中风雅,在诗词和绘画比试中和顾从行讨论最多。
到了女红和绒花就是王皇后擅长的领域。
“洛娘子,你看那个画百合的姑娘如何?”
洛云澜和王皇后负责女红和绒花的评定,她目光顺着王皇后所指的方向放过去,画百合的女子正是那个替姐姐寻稳婆的西京许氏。
许氏人生的灵动,女红也十分精巧,那百合花在她的针线上栩栩如生。
洛云澜回道:“确实好看。”
王皇后越看越是喜欢,便讨论起来:“你说她用的这是什么针法,本宫眼花看不清,洛娘子你帮本宫看看。”
这下可问住了洛云澜。
她对女红一窍不通,只有看个热闹的份,哪里认识什么针法。
王皇后目不转睛,并未注意到洛云澜的窘迫。
这时始终注视着洛云澜的那束目光就如救命稻草一般弥足珍贵了。
洛云澜急迫的向定北王发出求救信号,想要定北王帮她转移话题,救她狗命。
她不会女红这事本不丢人,可当着帝后和全盛京贵女的面被揭底就实再太难堪了。
顾从行察觉到了洛云澜的急迫,只是他也不知向来心灵手巧的洛掌柜竟不会女红。
如此二人眉来眼去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洛云澜长叹一声,果然靠谁不如靠自己。
她心一横,只能如实向王皇后坦白。
“不瞒皇后娘娘,其实臣女不会女红,是个门外汉,只会看个热闹。”
她这声音已经是极小了,可殿里极静,离她最近的前两排贵女还是听的清楚,一边绣花一边笑出了声。
乾宁帝与顾从行也被她所言吸引去了目光,毕竟在整个大盛没有女子不会女红,即便是最普通的百姓人家女儿多少也是要会一些的,洛云澜定国公府长女身份,怎么可能不会。
王皇后也是疑惑,“儿时没有人教吗?”
洛云澜道:“臣女母亲去世得早,儿时没人教,长大后也就没再学了。”
提起母亲邹氏,洛云澜听方姨说她的母亲不光有祖辈传下来的雕刻技艺,还有一手的好针线活,洛云澜儿时许多衣服都是母亲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