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年纪的壮硕儿郎,正是欲望勃发的时候,前几日是生平第一次真正尝到甜头,如今哪里还忍得住?只这片刻,便已被点着,摸索着她的衣裳,越搂越紧。
“我会小心。”他到底谨慎沉稳,理智还在,知晓此时此地绝不是能逾越过那条线的时机,便在自己要守不住的时候先放开,在她的耳畔轻咬一下,喘着气低声说,“你在宫中也要小心,再别被卷入那样的事情里。小郎君有阿娘照看着,我今日已托了刘述,请他每隔两三日便去瞧瞧,他媳妇儿热心,与殷大娘很亲近,殷大娘说,她前两日来瞧过阿猊,很是喜欢,日后也会常帮着照看……”
云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变成圈住他脖颈的姿势,听着他这一连串絮絮叨叨的叮嘱,忽然鼻尖一酸,想也不想,踮起脚尖又吻住他的唇瓣。
自她有清晰的记忆来,几乎没体会过被人关心和爱护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
“靳昭,”她的眼眶有些红,“你到底要去多久?”
听到这一声名字,靳昭感到心头发热,忍不住又在她的鼻尖吻一下,低声说:“不好说,不过,我预备在九月中旬前回来。”
云英在心中算了算,是近一个月的时间,恰好那几日是她可以出宫去看孩子的时候。
“那我等你回来便是。”她也搂了下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肩上。
萧瑟的秋风里,两人就这样拥在一处,慢慢平静下来,谁也不说话。
第39章 燃烧 食指点在她的唇上。
傍晚时分, 萧元琮回到少阳殿。
余嬷嬷照例守在外,一见他回来,便冲偏殿里候着的小内侍将衣物、茶水都捧来。
萧元琮在门边停了停, 目光往西一扫,问:“这两日皇儿可好?”
余嬷嬷心领神会, 立刻吩咐:“去请小皇孙来。”
有人领命去了,余嬷嬷方跨进殿中, 待萧元琮更衣毕,挥退旁人, 低声道:“燕禧居的那名宫女已被送出去了,无父无母的,也寻不到人来领, 只好送去埋了。”
“也是个可怜人, ”萧元琮听罢, 饮一口茶, 轻轻叹一声,“伺候了那么多年,只换来这样的下场。”
余嬷嬷始终紧抿的薄唇微微蠕动, 素来无情的眼里终于多了一丝轻微的波动, 到底都是替人卖命的奴婢,总还有几分怜悯之情。
不过,她很快恢复正常,继续说:“他们的人还在想方设法寻去岁照顾过青澜, 以及给她接生过的宫女、嬷嬷,还有太医,想来仍旧没有打消怀疑。”
“那便让他们查去,这件事, 他们不翻到底是不会罢休的。”萧元琮看来没有丝毫惊讶,上次与薛清絮看似已撕破夫妻间的最后一层伪装,可他心里清楚,她那副模样,除了忍不下去,也有要套他话的意思,“盯着就好,别的不必做。”
薛家自薛平愈没了以后,便再不是东宫党。薛清絮心怀恨意,因为父亲早年定下的婚约不得不嫁入东宫,实则早已倒向郑皇后那一方。
当初,薛平愈看似只是受了门生们的牵连,但其实手上还沾了一项科举舞弊案,被手下一位门生暗中摸索到了蛛丝马迹,在贪污案受审时,口风不紧,透给了郑氏一党。
当年的神童,靠着科举连中三元名满天下的神童,入仕后始终是天下学子崇敬向往的楷模,若有朝一日,与科举舞弊案有了牵连,那便不光是他一人的一世清誉,整个薛家,嫡系旁支,都要受到牵连,后数三代禁入考场,那便几乎绝了一家子的官路。
这样的丑事,他不可能帮忙。至于薛清絮求到哪里去,他也不会管。
其实薛清絮说得没错,他操控人心,他借刀杀人,他要所有伏在自己脚下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他,要清清白白地坐上宣政殿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皇孙的事,他没打算永远瞒下去,总有彻底发作的一天,只不过还不是时候罢了。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脚步声:“殿下,宜阳殿的宫女带着皇孙过来了。”
萧元琮没说话,余嬷嬷便示意让人进来。
谁知来的不是云英,而是丹佩。
她抱着刚刚睡醒不久,正咿咿呀呀舞着小手“说话”的孩子,绕过屏风,小心翼翼地对着榻上的萧元琮行礼。
他没有说话,旁边的余嬷嬷开口问:“今日怎么是你?穆娘子不在殿中吗?”
丹佩和绿菱两个平日都有些怕余嬷嬷,同太子亦生疏,听她这样一问,赶紧答:“穆娘子今日回来后,有些头晕发闷,方才一个人去西边透气了,故而今日由奴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