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笑了一下：“挺好的。”
“你是捕梦网公司的遗物整理师吧？”程北琴唠嗑起来，“今天第一次工作？”
许舟一怔——眼前这个程北琴，似乎知道不少捕梦网公司的事情。
也难怪，这清河公寓里，住了大量捕梦网公司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很难不有所接触。
许舟不咸不淡地说：“对。”
程北琴继续笑道：“咱们清河公寓是个有温度的公寓，有什么麻烦*7.7.zl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给你解决！”
许舟点点头。
与程北琴分别后，她来到清河公寓门口，见到了一个人影。
人影畏手畏脚地躲在一棵大树后，正在四处张望。
许舟走过去拍了拍人影的肩：“你来了。”
第162章
“季萍。”许舟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转而却又纠正道，“不对，你不叫季萍。”
她轻笑一声。
真正的季萍已经死在了副本里, 面前的这个, 不过是在后续充当假季萍的NPC。
对方缓缓从树下的阴影走出, 一头蓝色的长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精致的面容上显露出一些无措。
而她胸前并没有挂着工牌,想来是她赴约前已经丢掉了,这让许舟放松许多，不必担心来自捕梦网公司的监听。
“我真正的名字,叫楼秋时。”她腔调温柔，却夹杂着些不自信。
一边说着，楼秋时一边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似乎担心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许舟看出了对方的心思，递给了对方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橡皮筋：“你可以换个发型，这样别人从背影没那么好认你。”
楼秋时微抿嘴唇, 一言不发地接过橡皮筋, 快速地扎了个高马尾。
她蓝色的头发在一众黑发行人中实在太过显眼,换个发型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的慰藉。
楼秋时看起来心态好了不少，许舟轻声道：“来,我带你上楼。”
楼秋时点头跟着许舟,来到了她的房间。
见到沉霁，楼秋时的面容表现出不易察觉的惊讶：“这是……”
“林忌深。”许舟暂时不想告诉对方沉霁的事情。
沉霁假死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天知地知，许舟知沉霁知。
“林忌深……？”楼秋时终于张口, “id是吴辰的那个玩家？你们认识？”
许舟点点头：“在进副本前，我们就认识。”
这句话却在楼秋时平静似水的眸子中勾起了涟漪, 她微讶：“工作人员不能私自联系玩家吧？”
许舟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信息。
对方似乎不知道副本里的玩家的来源。
不知道玩家死在副本里，意味着现实世界同步死去。
许舟和沈霁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她为楼秋时拉来了一把椅子：“坐下，慢慢说。关于你，关于……捕梦网公司。”
楼秋时在赴约之前，已经默默地心理建设了一万次，她较为流畅地坐下，却又忽地说道：“我知道的东西不多，我也并不聪明……”
似乎有些自卑。
“相信自己。”许舟轻声安慰，“我留给你的那张纸条，只告诉了你我的身份证后四位，你却能直接找到我的住处，不是么？”
她在副本里与楼秋时达成合作后，在一楼旋转楼梯底部塞过一张纸条以传递信息。
那张纸条，表面上是在邀约楼秋时当晚去三楼座钟处沟通，实际上纸条里写了四个阿拉伯数字。
连起来，就是许舟身份证的后四位。
“我本来以为我会在公司门口的储物柜附近找到你，但我遇到你时，你已经在我住所的楼下。”许舟用和缓的语气补充道，很让人心安。
楼秋时放松许多，她勾了勾唇角：“我从捕梦网公司跑出来时，刚好看见有人在添置储物柜，挂了你的身份证号。”
“我就想到你是新员工，觉得你可能会住在附近，刚好也心急，就死马当活马医到公寓底下等等看。”
“吱——”梦鼠突然惊醒，它尖叫了一声，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梦鼠抬起一只爪子，暴力地拍了拍桌子，发出几声脆响。
一双小眼睛盯着许舟，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
“怎么了？”许舟抬眸问道。
梦鼠将爪子放在了干瘪的肚子处，许舟这才意识到它比起自己初见时瘦了不少。
这是在催促她给它投喂。
“你……想吃什么？”许舟问。
梦鼠的爪子指向了冰箱。
沉霁拉开冰箱，发现这冰箱可谓满满当当，各种食材一应俱全。
一张纸条随着冰箱的打开落地，沉霁蹲下捡起，念出了上面的字：“清河公寓的福利，嘻嘻，不用谢，我是程北琴。”
听见最后三个字，许舟沉眸半晌——程北琴似乎非常希望清河公寓的住户们对清河公寓产生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