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进入齐鸳的封测副本前，曾经试过卫生间的隔音，结论是隔音条件很好。
许舟从洗手间退出来，看见屋子深处的人影：“又见面了，林忌深。”
男人站在窗边，正摘下鸭舌帽，放回衣帽架上，随即脱下口罩，露出了许舟熟悉的那张脸。
属于沉霁的脸。
许舟正色道：“他们怀疑你的身份了。”
“意料之中。”沉霁点点头，“毕竟吴辰的定位芯片是第一次进副本，但我开局没多久就和你确定阵营了。”
不符合大多数第一次进副本的人的表现。
尤其是吴辰这样一个刚成年的男生。
“但是没办法。”许舟耸耸肩，“这副本很明显存在阵营对抗，我不想和你打。”
沉霁哑然失笑。
……
沉霁在“不要低头看手机”中被许舟“杀死”后，再一睁眼，就来到了许舟在清河公寓的房间里。
当时，他见到许舟，只是说道：“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许舟问：“什么条件？”
沉霁：“后续对抗系统和副本幕后主使的事情，让我一起参与。”
许舟沉吟：“好不容易脱离副本，你确定还要参与？”
沉霁不假思索：“我确定。”
许舟点头答应。
于是她救下吴辰，顺便将吴辰的定位芯片放到了缝有“沉霁”二字的杂物袋里。
紧接着她发消息让吴辰给乔迪塞纸条——“吴辰齐鸳”。
果不其然，拥有吴辰定位芯片的沉霁进入了齐鸳的封测副本中。
他谎称自己叫林忌深，“忌深”是“沉霁”倒过来念的谐音。
沉霁有过一闪而过的小心思——他想用自己的名字，和许舟一起通关副本。
……
思绪忽然回到现实。
沉默半晌，沉霁张了张嘴，想问许舟一个埋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在“不要低头看手机”里动手的时候，到底是真想杀了他，还是对他能活这件事胸有成竹？
但沉霁终究没有开口。
他的心漏跳了半拍，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那个回答。
算了，还是以后再问吧。
最终他正经地说：“那个……既然他们已经怀疑了，那我们也加快速度吧。”
加快，对抗捕梦网公司高层，也是副本幕后主使的速度。
许舟眸底升起笑意：“好。”
忽然，一双爪子蹭了蹭许舟的衣角，她转过身，发现梦鼠站在鞋柜上，踮起脚尖揪着自己不放。
嘴里叼着一朵樱花。
许舟挑眉，接过樱花，而梦鼠如释重负般撒了爪，一个箭步冲回了角落。
眼睛一闭，呼呼大睡。
沉霁悄悄地，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许舟捻着手里的樱花，放在眼前端详——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朵樱花，梦鼠想说什么？
一时之间，她想不出来，只好将樱花端端正正地放在抽屉里。
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许舟拿出自己常用的那台手机，进入聊天软件，随即将口袋里那张纸条取出，在搜索框输入了纸条里的那串联系方式。
当时在江年盈车前撞上她的女人，身形似乎有些像瑶姐……？
搜索出来的用户，名叫“青云”。
许舟发送了好友申请，紧接着，她点开了吴辰的聊天框。
直觉告诉她，吴辰看见的东西很重要，否则乔迪不会急着杀死他。
“我也想要手机。”沉霁忽然说道。
许舟反应过来：“对哦，你平时不方便出门。明天，明天给你买。”
但话音刚落，许舟就是一怔。
星辰：姐，不好意思，我已经不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了。
星辰：就当我什么也没看到吧。
星辰：我搬家了。
沉霁发觉许舟面色不对，连忙走过来。
许舟将吴辰的消息展示给沉霁：“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被人胁迫了，另一种是……捕梦网确实有特殊手段，让他忘记了自己看见的东西。
沉霁沉吟道：“我倾向于前者。如果他是真的忘记了，就不会再想到主动对你提起那件事。”
“但他现在提了，他只是想让我们不要再问他而已。”
许舟简短地回复了一个“好”字，收起手机：“先不问了，免得弄巧成拙。”
她抬眸道：“毕竟，现在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去接一个人。”
许舟果断出门下楼，而在一楼时竟又偶遇了程北琴。
程北琴在走廊上眼神空洞地游荡，像一个亡魂般寻找着自己的住所，丝毫没有初见时的青春活力。
许舟唤了声：“程北琴，晚上好。”
程北琴如触电般眨了眨眼，眸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晚上好，今天工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