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问:“怎么打它!”
“忘了,但此物怕太阳,天一亮就自个儿躲起来了!”
关键她们已经惊扰到了黑黑秽,肯定熬不到天亮的,于是她们赶紧守御,防止对面的攻击。
黑黑秽尖细的长喙连接着一张皱皱巴巴的棍状脑袋,它动作缓慢地调转身体,身上的黑影扑朔,像是覆盖了一层流沙,肚脐处旋转开一个暗红色的深洞,朝着秋威发出嘹亮的歌谣。
等了半天都没见它攻击,秋威又试着往那暗红洞里撇了一击,力量消失在黑暗里毫无反应。
“我的武器对它不顶用,但它好像也伤不到咱们。”
于是三人便小心翼翼地朝黑黑秽靠近了几步,这一举动确实威胁到了它,歌谣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大黑身躯朝后倒退了一截。
黑黑秽移走,埋在底下的乘客也跟着显露出来,几根软管正插进人的耳朵里,随着软管的抽出,黑色的颗粒带出来一撮撮。
布谷的法器刚好是一短笛,她冲着黑黑秽嘟嘟嘟吹响,声音打破了对方的韵律,脚下的黑砂开始不断塌陷。
黑黑秽变得狂躁起来,外表流动的黑砂减少,藏于其下的面貌隐隐浮现,是一种类似剥皮耗子的粉嫩颜色,皱皱巴巴堆叠在一起,让人一看就浑身发毛。
“嚓——”它往三人身上喷了一堆黑砂,毫无威慑力。
知道这是个弱鸡后,葛元宝不再畏惧,掏出包里手掌大的竹片甩了出去,竹片接触到黑黑秽的瞬间,眼前灯光忽然亮起。
黑砂急速退去,竹片顺着惯性,当的一声撞到了乘客的脑门上。
“有毛病哇你!”被砸到的男人生气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他身上还冒着一缕缕的黑烟。
车厢内黑烟蒸腾,场景逐渐显露,被冻结的人们也缓慢地恢复了正常行动。
昏昏欲睡的众人全都看向争执处,男人捂着起包的额头,生气地指着葛元宝大喊:“找死是吧,为什么要砸我!”
男人眼珠布满血丝,印堂发黑,双颊却犯着不正常的暗红,有点本事的都能看出他此时命悬一线,大限将至。
葛元宝本要说话,被秋威及时拦在了身后,她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妹妹刚才失手,砸到你实在对不住……”
“对不住有什么用,老子的脑袋被砸坏了怎么办,你赔吗!”男人暴躁地挥舞着拳头,浑身戾气正愁没处发泄。
秋威立马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塞到他的手里,安抚说:“无心之错,还请原谅~”
钱一出场,气氛瞬间平静下来,旁边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料男人根本不满足,指着脑袋上的包哼哼:“五百算什么,这是脑子!出点问题连检查费都不够!”
“别不识好歹!就只是碰了包而已,我们要是不管,你会被黑——”
葛元宝命没了不要紧,钱没了那是真心疼,本来她能靠花毒咒大赚一笔的,但为了将功补过,积蓄全赔进解药里了。
更何况这次是秋威替她出钱,看那红艳艳的钞票撒出去,心简直要滴血了。
秋威却制止住葛元宝的怒火,冷静地问男人:“你觉得多少才够?”
男人没想到对方连还价都没提,让他来报价格,自然是狠了劲的宰,他伸出一个巴掌摇摇说:“五千!一分都不能少!”
布谷和葛元宝不禁在后面骂起来,看热闹的群众也跟着啧啧,觉得男人狮子大开口,明明他那个包连皮都破,根本要不了这么多。
秋威低头从内衬口袋里把钱全掏出来,数了数递给男人道:“我没带那么多,总共两千三,应该够你检查脑袋了!”
零零总总将近三千块,换一个包绝对够值,要知道大多数人月工资有时都到不了三千,男人接过钱,得意地坐回了座位,原本阴翳的脸色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葛元宝跟在秋威身后往回走,她恨恨地埋怨:“威威姐,你直接找工作人员来解决啊!干嘛要出这么多钱,真是气死我了!”
天色慢慢转亮,火车行驶在高价桥上,远方的天色看得格外清楚,弥漫在车厢里的黑雾,随着太阳的冒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威停在车厢连接的空闲处,盯着硬坐区的人们说:“那男人被黑黑秽吸得太狠,又或者他本来身体素质就不行,同一个车厢里,虽说其她人也一样面部带黑,但他却格外明显。这个时候最忌讳与他产生冲突,万一他在争执途中嗝屁了,那就不是两千多多问题了。布谷你在这盯着他什么时候下车,有动静了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