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就长点记性!”阿萨·海隆眉头紧皱,毫不留情地训斥着你,“早就跟你说过最近训练负荷太大,就是不听!现在弄成这样满意了?!”
“我……我这不是工作性质没办法嘛……”你无力的辩在他面前显然底气不足。
“工作性质!!”
“调查兵团是只剩下你一个兵了吗?!其他的人不工作?!除了你还有谁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什么啊……上周奥路欧不也……”
“他那是废话太多咬到了舌头!!你也是吗?!”
“……”
很显然,你不是,以后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么拉垮的方式而受伤。争辩无效,碍于自己的手腕还被对方捏在手里,你决定战术性闭嘴。
只要能赶紧治好,不耽误之后的行动,他怎么骂你都行。
毕竟850年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劝你还是先把心收回来!”老牌医师阅人无数,自然一眼看破了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没有大碍,但需要静养!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点,再上蹿下跳的后果自负!”
静养……
一个月后就是第57次壁外调查了,怎么静养?
“那个……大概要养多久啊……”你目光躲闪地询问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起步吧。”
他的回答宛若晴天霹雳,直接把你劈到目瞪口呆。
三个月?!!开什么玩笑?!!
真按这种养法,等手腕恢复了,身边这群人也基本死得一个都不剩了,到时候你就算四肢健全又有什么用?!
“那个,有没有什么效率高点的办法……”你鼓起勇气,向严厉的医生寻求建议,“三个月有些太……”
“怎么?大小姐是怕被扣薪吗?”阿萨的语气愈发刻薄,他斜眼瞥了你一眼,便开始阴阳怪气。
“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跟你老爹闹翻了,现在也只能靠调查兵团的发的那点薪金过活。”
“怪不得最近这么卖力。”
“真有骨气啊,放着好好的宪兵不当,跑来这累死累活看人脸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虎落平阳被——”
“哎哎哎!您这么说就有些过了呀!”你赶忙开口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先不说在宪兵团也一样会干到累死累活,你打心眼儿里不希望埃尔文在贬义层面上变成“人类最好的朋友”。
“我已经写信和父亲解释过了,虽然没明说,但他也原谅我了啊!”
“什么薪金不薪金的,在您眼里我是那么功利的人吗?”
“我可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在努力奋斗好不好!”
和长者发生分歧时要尽量避免冲突,拔高格局是插科打诨的最佳方式。
“哼,”眼前的老者冷笑一声,显然并不吃你这一套,“能被一个新兵打成这样,你赶紧退役说不定人类的未来还有救!”
“……”
你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半天,只能牵强地改打感情牌——
“怎么可能这么早退役啊……调查兵团对我来说就跟家一样,离开这我又能去哪啊……”
“哼,‘跟家一样’,”他耸耸鼻子,对你的说法表示不屑,“你要是真还记得自己的‘家’,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番地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话已出口,你竟一时失了神。
在某种层面,你的确不记得自己的“家”。
它到底在哪儿呢?
是罗赛之墙内苦涩和甜蜜交织的孤儿院?是史托黑斯那座温馨的宅邸?是此时身处的镌刻着自由之翼的兵营?又或者……是掩埋在记忆深处的、某个已经被你遗忘的地方?
原以为只要名后缀上一串字符,就能使漂泊之人找到归宿,但仅仅冠以某个姓氏,似乎也未曾让你明确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相反,那个真正让你感受到生存之意义的地方,其实是——
“接不上来了?刚才不还头头是道?”见你良久不语,阿萨先生瞪了你一眼,随后起身开始在药柜上翻翻找找。循着他的动作,你看到柜子顶层摆放着几个不起眼的小罐子,和刚才埃尔文刚才给你的一模一样。
“……记得不记得,总是在壁内嘛……”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你将手揣进衣兜,细细摩挲着里头那个冰凉的小小容器,将它染上温润的温度。
“玛利亚之墙现在还是巨人的巢穴,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它们赶出去……”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参与其中,并早些见证领土被收复的那一天罢了……”
“哼!黄口小儿。”
“你要是在那之前把自己玩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右手暂时别用了,实在闲不住的话,就用左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