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妈妈又被迫有了你,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养得和赛坎一个样,看着他小小年纪也过上水生火热、枪林弹雨的生活。她决心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护住你,所以她开始筹谋,终于在生下你的时候,她安排最信任的女佣,在你的襁褓里塞了一封信和一笔足以养你到大的钱,让那个人把你偷偷带出曼德勒,辗转送到了东珠,哀求我收养你。”
蓝嘉心惊,“那我妈妈她——”
“你出生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蓝堂海苦笑:“她在信里说,她得知赛坎为了掠夺资源和大肆收敛钱财,和某些政客财阀联手发动战争。她想呼吁外界更多人关注这件事,也想揭露这里面的阴暗,希望没有战争,希望能够和平,所以她后来逃离曼德勒,毅然去了前线当起战地记者,每日活在枪林弹雨中实时报道,你妈妈很伟大,也很勇敢,她的报道和呼吁引起各国广泛关注,但不幸的是,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一枚炸//弹降落在她的附近。隔天,我在东珠看到关于你妈妈死亡的报纸……”
蓝堂海的眼眶红了,抬手擦了擦眼泪。
“可恨的是,赛坎还以为你妈妈只是从他身边逃走了,却不知道她死在他和别人为了敛财的战场上。也是,说不定你妈妈被炸死的时候,他和那些吸血的人正在喝酒庆祝数不清的钱流入口袋。”
赛坎利欲熏心,间接害死姜瑶。所以,他痛恨赛坎,也不愿和觉吞来往,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没有人性和良知。
同样,他也极力反对蓝嘉和易允的婚事,现在比以前好些,战争少了,但那些腌臜事一件不少,易允也是没人性的,甚至远超年轻时的赛坎。
他不想蓝嘉重蹈姜瑶的覆辙。
他也曾暗暗发誓,要保护好姜瑶的女儿。
蓝毓对小妹说:“小时候,你总缠着我,问我妈妈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来历,所以我只能捏造想象中妈妈来骗你,阿爸以前也多次告诉我,让我一定要守口如瓶。”
说起来,她,阿嘉,阿糖,三个人都不是阿爸的女儿。她也是捡来的,当时是为了应付弥留之际的爷爷,希望他能够瞑目。
姜瑶不爱蓝堂海。
但蓝堂海却是真正的爱她。
所以,他终身未娶。
…
易允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
他抽着烟,淡笑道:“年纪对不上?事已至此,坎叔,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女儿呢?”
“家里那个?”
“万一是掉包的冒牌货呢?”他推波助澜。
“想挽回?不急。”
“等生日那天,我会带阿嘉去见您。”
话落,玻璃上映出蓝嘉回来的身影,男人挂断电话,掐灭烟蒂走过去。
某个小可怜眼睛红红,啧,看来是什么都知道了。
他弯腰捏了捏蓝嘉的脸蛋,逗她:“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大小姐不高兴了?”
蓝嘉还在为自己的妈妈难过,易允突然往枪口上撞,她红着眼冷飕飕地看着他,平日里死倔的眼睛,这会还有一两分唬人。
“瞪我干嘛?我可没招惹你。”易允给她把药都热好了,揽着肩带到桌边,“来,该吃药了。”
他端起碗,用勺子舀,喂到蓝嘉嘴边。
蓝嘉偏头躲过,拿过碗,一口气喝光。
易允轻笑:“是不是不烫,刚刚好?”
住在这的几天,他基本已经掌握蓝嘉回来的时间和规律,平时为了少跟他相处一会,大晚上一直磨蹭,死活不肯早点回来,每次都是他等得不耐烦亲自去逮人,但今天不一样。
易允笃定她大概在什么时候回来。
确实刚刚好,煎好的中药放温,人就回来了。
蓝嘉不想理睬他,也不想他一直在自己耳边说话,“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烦我。”
易允挑眉,嘴角啐笑,看她‘发号施令’的模样只觉得真他妈乖。
…
赛卡正在女人床上酣战时,忽然收到赛坎打来的电话。
这个号码很特殊,一般用于很重要的事。
他拔出来,喘着气接听,吊儿郎当道:“爸,这么晚了还有事啊?”
赛坎一听他这出,就知道肯定又在女人堆,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一天到晚少做点这档子事?!”
赛卡耳朵都听起茧子了,气笑:“您总不会专门打电话来教训我吧?”
说完,又重新进去,动作不大不小。
赛坎难得大发雷霆:“你现在立马去做一份赛莉的亲子鉴定,快点!在我赶回来前必须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