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堂海才不是你爸!”赛坎严肃纠正,“他跟你妈妈只不过是——”
“赛坎,你闭嘴!”
蓝堂海一听有人叫走蓝嘉,就知道刚刚绝不是眼花,他急急忙忙赶过来却还是来不及,听见赛坎把真相抖出来。
他脸色难看地冲进来,蓝嘉见了他,很开心:“阿爹,你来啦。”
蓝堂海将人塞到自己身后,眼神锐利地直视赛坎,“阿嘉是我的亲生女儿,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紧跟而来的蓝毓,一把将蓝嘉揽住,姐妹俩紧紧依偎,蓝毓也是一眼警惕地盯着赛坎。
赛坎呵笑:“跟我没关系?蓝堂海,你唬谁呢?”
蓝堂海说:“阿毓,你先带阿嘉离开这。”
“站住!”赛坎冷笑:“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离开!”
说完,麻拆拍了拍手,蓝嘉回头,看见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穿着深绿统一制服、端着枪的外国人。
他们将门口堵得死死的。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阿瑶离开我时,并没有回东珠,更没有见过你。”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她即将嫁给我的时候,蓝堂海,就这,你还敢说她是你的女儿?!”
蓝堂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看他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恨意和杀意:“那些陈年旧事,你调查得清吗?!”
蓝嘉看到阿爹的手臂因为用力绷紧而颤栗,青筋暴起。
在她的印象里,很小的时候,阿爹还是酷酷的美男子,带着风流倜傥的劲,随着岁月增长,他越来越温和,不复当年的潇洒恣意。
再后来,温柔、慈祥、与人和善的印象逐渐刻进她的心里,阿爹上次勃然大怒,还是易允做的那些事,而现在,这个凭空冒出来自称是她亲生父亲的男人……
蓝嘉的视线又落到对面的赛坎身上,她抿着唇。
“所以我这不来找我的亲生女儿了?”赛坎看着蓝嘉,好脾气道:“你今年几岁了?是不是十八?还是——”
“我二十了。”蓝嘉打断他的话,挽上蓝堂海的手臂,坚定里透着冷漠:“我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的阿爹,我的父亲只有一个。”
她扯了扯蓝堂海的手臂,这个已经生出白发的男人,养了她二十年,曾一度为了救她散尽家财,阿爹对她的关爱和照顾,远胜所有的真相,所以现在的她,也像过去蓝堂海抱着年幼的她或者把她放在脖子上骑大马一样,遥远的声音,从过去交织着现在。
[阿爹带你回家]
“阿爹,我们回家。”
赛坎脸色大变,“明明我才是——”
蓝堂海笑着点头,“好,咱们回去,回家去。”
蓝嘉挽着自己的家人转身往外走,门口的人不放行,麻拆看了看赛坎,摆手示意放人。
…
今晚的事对蓝嘉而言有很大的冲击性,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经历太多事,震惊过后只剩一片荒芜和麻木。
父女三人回到酒店。
蓝嘉问:“阿爹,所以我的妈妈叫姜瑶,对吗?”
蓝堂海看了她半晌,点点头,“嗯。”
他知道现在没什么好瞒,拉着两个女儿坐在沙发上,说起那段过往。
“阿嘉,你房间里贴的照片,里面那个女人是虚构的,根本不存在。你的妈妈叫姜瑶,出生海城,是前玉石大亨姜成良的独生女,你爷爷在世的时候,蓝家和姜家交好,就像之前和商家一样。”
“姜家没落后,你外公被逼债,突发心脏病去世,你妈妈姜瑶那时也才十五岁,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只好到东珠投奔我们。”
“我和你妈妈是青梅竹马,小的时候两家还笑着要指娃娃亲,你妈妈在家里住下后总算安定了,后来她去国外念新传和国际事务,也是在那认识了赛坎。”
“他俩一见钟情,互生情愫,但当时,我爸已经有了让我俩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念头,你妈妈是一个敢爱敢恨又果决的姑娘,她喜欢赛坎,拿我当哥哥,对我并无爱意,我只好求我爸别乱点鸳鸯谱,成全他们在一起。”
“那时候,我和你妈妈都不知道赛坎的真实身份。他们打算结婚了,我拿出我当时所有的积蓄给她添嫁妆,祝她幸福快乐,然而,没想到她婚后被赛坎带去了曼德勒,也是从那开始过上痛不欲生的生活。”
“赛坎并不像表面那样温润谦和,相反,他野心昭昭,手段残忍,为了利益做过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你妈妈不能接受他是那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和他生了嫌隙,生下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想带他逃跑,但被赛坎发现了,他为了断绝你妈妈的念头,把那个孩子丢给别人养,由此囚禁你妈妈的人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