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雨西捏捏她的脸,“剧团就属你最小,怎么在这方面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激情?”
kimi附和:“就是,ulysses,小小年纪就失去这种乐趣,以后可怎么办啊?”
换作以前,蓝嘉也会像她们一样,但是现在确实有种兴致缺缺的心态在里面,十七岁遇到loyen,二十岁遇到易允,前者是醇粹下流变态,后者……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去形容易允这个人的复杂,他带给她的无力感远超当年的loyen。
七点半,舞台剧《水雾》正式开始。
它和话剧有明显的区别,台词很少很少,主要表现在舞台效果、表情控制以及爆发力。
主要讲述一场艺术的改革,也是人与人之间关于爱的对话,以流动的水珠和富有张力热情的舞蹈诠释过去与当下的碰撞、叛逃、和解,融合,是夹缝中自我内省与挣扎。
全场尖叫和呐喊源源不绝,舞台上是活力热情又过于展现张力的舞蹈,扫动的流水迸溅出无数细细的水珠,碰撞和雾气纠缠,距离舞台比较近的前几排难免被波及。
几滴很凉的水珠落在蓝嘉的指尖,水润润滑落,一捻,已经没有痕迹,好似不曾出现,又好似已经融进肌肤。
碰撞、叛逃、和解、融合。
内省、挣扎。
蓝嘉企图用自己贫瘠的戏剧理论知识,去解读这场舞台剧最深层次的含义。
然而,她一无所获,甚至倍感迷茫。
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演出结束,散场时,大家津津乐道,蓝嘉和剧团其他人汇合,听见大家各抒己见,有单纯欣赏这出表演,也有扣舞台效果的细节,更有生出浓厚兴趣,想着要不要利用空余时间去进修。
ewan和其他人聊完,扭头一看蓝嘉在走神,伸手晃了晃,“ulysses,怎么了?”
蓝嘉看着自己合作很久的搭档,读书期间,他的成绩和综合实力并不差。
于是,她说了自己的困惑,并虚心请教:“你知道吗?”
ewan笑道:“这不就是现在的你吗?”
蓝嘉抿唇。
“大道理呢,不好讲,我觉得吧,你需要和你先生有一场剖析式的对话。”ewan点她:“等解开了,你也就明白了。ulysses,咱们演话剧,最忌讳也最不幸的就是成了话剧里饰演的那个人,这一点跟演员是一样的。”
“你可以是蓝嘉、阿嘉、嘉嘉、ulysses、嘉妹等一系列你自己,但决不能变成明明。”
是的。
不能变成明明。
话剧里的明明,对待她爱而不得的人,是偏执的、疯狂的、不可理喻的,蓝嘉不会这样,但是——
马路的爱而不得,加注在明明身上,对明明来说那个她不爱的男人,那个犀牛饲养员,他证明的爱,窒息又疯狂、执拗又病态,将明明折磨得遍体鳞伤。
蓝嘉几乎是一路沉默回到酒店的房间。
她觉得ewan说得对,她需要好好和易允谈谈,将里里外外剖析得彻底。
只是这样的想法,在开灯后彻底掐灭在摇篮里,因为易允又出现了,他就站在桌边,手指捻玩那枚被她摘下的婚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这么晚才回来,那些男人好看吗?”
是兴师问罪、质问、控制的语气。
第43章 43吞金兽 蓝嘉,你得用一辈子来偿还……
蓝嘉对他的突然出现已经逐渐免疫, 但不代表她愿意听这种控制欲强的话,皱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放下包,准备去厨房热中药。
易允捏住她的手腕, 拽到身边, 又把桌旁给她热好的药递过去。
蓝嘉一怔,垂眸望着早已加热放温的药。
他冷笑:“蓝嘉, 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是吧?”
女孩不耐:“我做什么了?那只是一出舞台剧, 你不要——”
无理取闹四个字还没说出口,易允已经打断她:“先把药喝了再跟我争辩。”
他硬挺的眉眼染着戾气,“我倒要看看你想跟我说什么。”
蓝嘉一口气喝光,不想跟他说话,转身去小厨房洗碗。
易允见她走了, 脸色难看, 跟着走进去:“蓝嘉,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她身边那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说的话, 蓝嘉表面不感兴趣,结果表演开始时, 看得比谁都聚精会神。
蓝嘉不觉得自己要解释什么, 拧开水龙头,刚要洗碗, 易允往她身后一站, 把她圈起来夺走手里的碗,三两下洗干净放旁边。
她不吭声,他也不说话, 就这样把人堵住。
蓝嘉被圈禁在逼仄狭小的空间,两侧是男人撑着洗碗池的手臂,肘部内侧蜿蜒粗壮的青筋贴着她,背后是一具结实宽阔的健硕身躯,他离得很近,近乎贴住自己的妻子,低头看着蓝嘉时,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