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不信。
“行,听你的。”易允答应得很爽快,转移话题:“该吃药了,我送你回屋。”
他捂着妻子的眼睛,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笑,眼里却十足十冷血,男人居高临下看了何扬一眼,后者立马明白,点点头。
易允收回视线,跟她聊别的:“刚刚你想跟我说什么?”
两人已经离开地下室,大门关上的刹那,何扬吩咐保镖:“把这几个人剥皮抽筋,再将硫酸灌进去,人死了,直接丢去喂鳄鱼。办干净点,别让夫人看见了,另外,警署局那边打点一下,不要漏破绽。”
另一边,出了地下室后,易允松开眼睛上的手,蓝嘉的左手又重新被他捏在掌心里,然后捉着指尖亲了两下。
他总是旁若无人又不分场合和她亲昵,蓝嘉不习惯也不喜欢,抽走,然后欲盖弥彰地拂了拂耳边的发丝。
易允微眯着眼。
蓝嘉假装没看见,稳住心神,问他:“易生,我待会能和阿爹他们走吗?我想回北城。”
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才是她来地下室找他的目的。
男人淡声道:“不行。”
身体都没有养好,还想着自己的工作。她以为她这副病怏怏的身板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蓝嘉就知道会这样,微粉的唇瓣抿起,也不说话了。
易允揽着她走出电梯,见她这副模样,嗤笑着说一不二:“少甩脸子,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他把人带回卧室,蓝嘉坐在沙发上,很快,有人把煎好的药送进来,易允端起托盘里的碗,用勺子搅拌,盛了一勺吹温,然后喂到女孩嘴边。
“我已经没事了……”
“蓝嘉。”
他知道她犟,耐心告罄,眼神黑沉,盯着她。
“我不想呆在这。”蓝嘉还想再争取。
易允重新给她舀了勺,“你到底喝不喝?”
两人各说各的,互不退让。
空气陷入僵硬凝滞,蓝嘉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易允确实不是一个好人,迄今为止,他在她面前做的桩桩件件基本上都是负面。
他耐心不足、脾气喜怒无常、做事更是张狂恣意,就像刚刚在地下室……那些惊悚的画面再次浮现脑海,挥之不去。而现在,易允身上又多了条残忍,她被迫嫁的这个人,一点点剖开真实的面目。
蓝嘉放在膝上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搅捏。
半晌,就在她以为易允又该像往常一样发火时,对方却忽然在她面前屈膝蹲下。
他很高,蹲下时也没有弯了肩背。
蓝嘉莫名更紧张了,呼吸急促。
易允扫了她一眼,重新喂到嘴边,淡淡道:“现在到宣发阶段了是不是?我会给你安排人去办这件事,你给我老实在这呆着,等到批文下来再回去。”
蓝嘉所在的剧团仍以盈利为目的,所以也注定会控成本,宣发方面少不了演员门奔波劳累。反正易允是不懂他们,他也不想懂,至于蓝嘉,她是他的妻子,却笨得要死,但凡她有点小心机,去了北城以后把他搬出来,借着他的名头,做什么事都会顺风顺水,要宣发?有的是人争着抢着去办。
笨死了。
易允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蓝嘉没有察觉:“我……”
“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那就别回了。”又冷了,他又重新舀了勺,语气加重:“喝药。”
再不喝,又好不了。男人毫不客气地怼进女孩嘴里,牙齿磕着瓷勺,不是很疼,苦涩的药汁顺着手臂抬起灌进,蓝嘉嘴小嗓子眼也小,被呛了下,立马咳起来,衣襟也沾上星星点点的药。
她也不算泥人,莫名其妙一下让她生气了:“咳咳——你干什么?”
剧烈咳嗽,导致苍白的脸泛起红润。
易允皱眉,给她擦嘴,蓝嘉推开他的手,男人却说:“嘴小嗓子也细。”
他早就觉得不可思议了,以前没做,现在终于付出实际行动,虎口掐住女孩的下颚,逼她张开嘴。
见他还想把手指伸进去探量,蓝嘉拧起细细的眉,挣开脸蛋,更生气了:“脏死了,你知不知道病从口入?”
易允气笑了,趁机给她喂了一勺药,语气像在骂某人是小白眼狼,粗鄙至极:“我的手再脏顶多也只是碰过叽吧,不像某人在垃圾桶里呆过一阵。”
他找到她的时候,还没嫌弃她,这会她到说他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