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堂海爱女如命,蓝嘉的衣服全部是私人定制,没有logo,像这些人贩子可看不出来,而她恰恰又符合他们的目标范围,最重要的是,上头给了指令,让他们把人绑了。
“我去踩点,在大广场附近——”
他故意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少挨点打。
易允不耐烦了:“有没有看见一枚戒指?”
侏儒男霎时神色一慌,然后他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左手无名指也戴着一枚。
婚戒。
易允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嗤笑,烟雾从鼻息渗出:“原来是你。”
侏儒男脸色苍白:“我,我只是——”
“来人,把他的手砍了。”
“不——”
话音刚起,就有人按住他的手臂,手起刀落,直接砍掉。
鲜血蔓延,从腕骨断开,像剁一块猪骨一样削掉,侏儒男蜷缩在地痛不欲生,眼泪混杂血液和尿液,糊得到处都是。
这一举动,瞬间把其他几个同伙吓到。
他分明是在一个个算账。
易允却没什么反应,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他只觉得这才哪到哪,根本还不够。
这些人的命不值钱,就算把他们都杀了,也比不上他妻子一根头发,怎么看都是蓝嘉吃亏,男人心中升起郁气,尤其是侏儒男还在那鬼叫。
易允冷声道:“拔了他的舌头。”
保镖打开地下室的门,入目是晦暗的光线,一股子阴风袭来,蓝嘉有些胆怯,突然不敢进去找易允,但这时,里面传来他冷漠残酷的声音。
“拔了他的舌头。”
蓝嘉鲜少听他用这种语气,忍不住遍体生寒,身边那个长相英气的女佣问:“夫人,您要进去吗?”
蓝嘉想了想,还是咬牙进了。
她还有巡演,必须回北城。
一走进地下室,蓝嘉像进了冰窖,刺骨的凉意爬上四肢百骸,她打了个哆嗦,这时,另一个女佣过来,给她披了件长而薄的外衣,睡裙露出的肌肤瞬间被遮住,不是那么冷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骚臭,蓝嘉才吃完晚饭没多久,险些反胃吐了,她下意识用手指捂住口鼻,却在无意间看清下面血腥恐怖的一幕。
浑身是血趴在地上的人、被砍掉的手掌、拔掉的滑腻舌头……
女孩瞳孔紧缩,脸色唰地变白,大脑当场宕机。
易允听见动静时已经抬头,见蓝嘉这么快就过来,倒是有些意外。
这会不去陪自己的家人,倒过来黏他了。
男人勾唇,起身上楼去接她,“见着了?”
蓝嘉心惊胆战地回过神,听见声音,抬眸,畏惧地看着悠闲自得的男人。
易允已经走到跟前,随行的女佣们自觉后退一米,他顺势揽着女孩的肩膀,给她掖实外衣。
“嗯……”她轻轻应了声,心脏咚咚咚,唇角因为用力过猛而轻微瑟缩。肩膀上的手臂很有力量感,轻易锢着她,把她搂进怀里。
蓝嘉颤抖的余光瞥了眼肩头的手掌,单薄的身子绷得更紧,努力压抑着瑟瑟发抖,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要镇定,不要去看他碰自己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这会,他已经捏上蓝嘉的手了,“脸也白,又不舒服了?”
蓝嘉挣不开,抿了抿唇,“易生,我……”
余光仍不受控地看着下面,深红刺激着视网膜,胃里翻滚得更厉害,心跳加速,快要超出负荷。
她认得那些人。
作为一名专业的话剧演员,有着不错的记忆力是最基本的功底。
蓝嘉看到那个‘小孩子’、扮演的保洁、拿胶条封她嘴巴的男人、以及……
她眼皮一跳,看到一双极为熟悉的手——公共卫生间的空隙底下伸出半截皮肤黑黄的手指。
易允垂眸看着她,见她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微笑着揉了揉女孩冰凉的脸蛋,温和道:“吓着了?”
蓝嘉嘴唇发白,说不出半句话,下一秒,男人的掌心覆在自己的眼前,温热降临,一片漆黑。
头顶落下易允低磁的嗓音:“害怕就别看了。”
蓝嘉承认过于冲击的画面让她心底发怵发毛,也难得没有拒绝和抗拒这次的触碰,声线颤栗:“易生,还是把他们送去警署局吧……”
也教训了,他们的生死会有人定夺。
易允知道蓝家上上下下都信佛,蓝嘉也不例外,她对佛祖菩萨等一众神明最虔诚了,因果杀业绝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