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莉仰头哭着说:“你,你们抓我吧,我,我愿意代替她——”
她指着蓝嘉。
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拼命躲闪的时候,她说她要用自己和蓝嘉交换。
蓝嘉已经被吓傻了,怔愣地对上莉莉哭花脸的眼睛。
显然,那个抓蓝嘉的男人不答应,一脚踹过去,赛莉被踢翻,蓝嘉被拖着到了牢笼的门口,她又扑上来,这次是边哭边脱衣服,各种服从和讨好逗弄的技巧都用了,似乎被拐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彻底沦为他们赚钱的奴隶,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他们满意。
另一个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抓着蓝嘉的同伴说:“换她,她玩得开,录像更容易。”
于是,蓝嘉就这么轻易地躲过一劫。
她自己都不可置信,跌坐在地上,眼泪已经风干,看到代替她的莉莉衣衫不整,被拖走的时候还被他们揩油,划破的小腿不断往外冒血,在脏兮兮的地上迤逦出蜿蜒的痕迹。
蓝嘉的脑子一团浆糊,半晌,她失声痛哭。
…
距离蓝嘉已经消失十个小时。
蓝堂海动用在北城的一切人脉,最后,警署局几乎倾巢而出,全市设卡寻找蓝嘉。
深夜里,到处都是警车出动的声音,窗户大开,全是趴在那好奇观看的市民。
蓝毓虽然很着急妹妹的安慰,但眼下,她更担心蓝堂海。
两鬓生了白发的中年男人,似乎在几个小时里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他捂着心口,脸色不太好。
“阿爸,您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用,阿毓,你不用管我,你带着阿凯去跟跟进度。”
蓝毓吩咐保镖寸步不离,最后不放心地看了眼蓝堂海,咬牙带着阿凯和其余几个保镖走了。
蓝堂海心口痉挛,阵痛迟迟没有缓解。
他双眼含泪,神色颓丧地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
阿瑶,是我没用,辜负了你的信任。
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阿嘉平安无事。
…
易允欠的人情,对从政人员而言是政绩的保障、往上爬的垫脚石——落地的项目会带来持续的产值、税收和就业,促进经济发展。
很多人和他交好,都是为了日后在关键时刻得到一大助力。
交通运输部部长黄正冬在接到他的电话后,连忙对下级给出指示,很快,当晚十一点三十八分以后由城南郊区梓潼路出发的所有途径,囊括海陆空三地的通行备案,均汇集到数据库转交给易允的人。
当他听说易允的夫人失踪后,更是热心地给予帮助。
庞大的数据几乎以秒激增,数据分析师开始构建模型,在蓝嘉失踪的七个小时内成功锁定她被运走的路线。
失踪的八个半小时里,正式缩小范围到掸邦。
失踪的第九个小时,完全确认蓝嘉的位置——大边林世纪赌坊。
与此同时,派去调查赛莉行踪的人也回来了:“允哥,找到了,赛莉几个小时前秘密去了掸邦,落点就在大边林世纪赌坊。”
易允面无表情地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掸邦,张祈夫的地盘;大边林世纪赌坊,赛卡持股的地方。
赛莉把这趟水搅得越来越浑。
这事就很棘手,何扬拧眉:“允哥,张祈夫今年宣布成立掸邦国,公然反缅甸政府,在他治理的地区,严禁外人携带私武入境。”
这人丧心病狂,曾是MTA总司令,四年前‘白面’贸易达到巅峰,控制整个金三角地区百分之八十的交易,如今成了缅甸政府最头疼的存在。
易允一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贸然带人进去,只怕会惹一身腥。
男人摁灭烟蒂,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没有组装的枪支,三两下完成并上膛,“去掸邦。”
*
赛莉一路哭哭啼啼被拖走,沿途不少人看见她衣衫不整的可怜模样。
演戏演全套,直到她被弄到三楼。
那些人立马对她换了态度,“莉姐。”
有身强体壮的光膀子女人拿着一张大的白色毛巾给她披上。
赛莉遮住原本暴露的身体,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另外三个跟她同行的女孩,她们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反转,一时间全部忘了哭。
她嗤笑,轻描淡写地决定她们的生死:“一个不留。”
红唇轻启,说出的却是杀人不眨眼的话。
她们瞪大眼,下一秒,‘砰砰砰’地枪声响起。
处决她们的人表情冷漠,全然不在意又死了人。
在这个地方,每天不死百来个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