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打开了,玄明师傅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陈新柯发现他的脸色极度难看,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陈新柯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
贰拾贰:祛邪(下)
“玄明师傅,怎么样了?”
“祛走了。”玄明师傅喘着粗气说。
“那我这整栋楼都不会有问题了吧?”
“嗯,没事了。”玄明师傅点了点头。
陈新柯有些不放心,而且他发现不知道是何缘故,玄明师傅居然戴着一个医用口罩。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陈新柯问。
玄明师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转过身看了看陈新柯的房间,说:“以后你条件宽裕的话,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陈新柯不明就里,问:“您不是已经赶走‘它’了吗?”
“‘秽’其实是很难根除的,你这个地方累积的亡灵太多,怨气太重,我只能靠法术暂时压住它们。但这人世间的‘邪不压正’总是有限度的,就像有的病,人得了就得死,有的东西吃了,就会拉肚子。”
陈新柯心里的感觉又复杂起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玄明师傅。
“这是什么啊?”
“这是辛苦费,我总不可能让您白跑一趟吧,虽然不多,您收下吧。”
玄明师傅愣了一下,没接钱,也没说话。
反倒是那个道姑开口了:“陈施主,玄悲师傅并非因为这些身外之物才来帮你的。”
这点倒让陈新柯有些出乎意料了,他本以为对方会嫌少,但没想到自己这回真的遇到活佛了。
“那就当是给玄悲师傅的汤药费吧,毕竟他是因为我的事情才遭的难。”
道姑和玄明师傅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收下了钱。
“对了,里面的符咒,切记不可以撕掉啊。”玄明师傅突然瞪着眼睛说。
陈新柯木讷地点了点头。
二人离开之后,陈新柯走进家里一看,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墙上和一些家具的门上多了几道符咒而已。陈新柯有些纳闷,刚才玄明师傅在里面大张旗鼓地一阵折腾,家里却并未变得一片狼藉,这属实有些古怪。但是里面有一股儿奇怪的味道,像是寺庙里烧的那种香,又有点像他以前用过的一种香皂的味道,粘粘的,腻腻的。
他走到窗户边,准备打开窗户透透气。但是刚推开窗户,就与猛烈的强风打了个照面,桌上的纸张和那些符咒瞬间就被吹得四处飘散。
陈新柯见状,急忙关好窗户,然后赶紧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符咒。那些符咒上的朱砂就像是人血一样,红得耀眼。
墙上两张,衣柜门上一张,冰箱上一张,还有床头柜门……
他看着眼前的床头柜,立刻就感知到了异常所在。他清楚的记得,床头柜的锁孔里一直都插着一把钥匙。因为这个抽屉里放着许多现金,方便自己随时取用,所以钥匙总是插在锁孔中。
然而现在床头柜上的钥匙却不见了,他伸手去拉,发现被锁住了。
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正在隐隐作祟。陈新柯匆忙地找到备用钥匙,打开了床头柜。
猜想果然得到了验证,里面的十万现金居然全都不翼而飞了。
陈新柯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结果那二人早已不知去向。
沈红城正坐在一家小店门口吃着拌面,看见满头大汗的陈新柯,便问:“你火急火燎地干什么呢?”
“你看见刚刚那俩道士了吗?”
“看见了,刚刚开车走。”
“开车?”
“对啊,真他妈有钱,开的居然还是奥迪Q7。”
陈新柯咬了咬牙,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们往哪边走了?”
“往那边,”沈红城指着东面的路口,“开得老快了,这俩鬼就跟逃命似的。”
“沈红城,你今天有事么?”
“没……没什么要紧事,怎么了?”
“那你陪我走一趟吧,就当帮我个忙。”
“出什么事情了?”
“他妈的,被那几个臭道士骗了,居然跟我在这儿装神弄鬼。”
“他们骗你什么了?”沈红城纳闷地问。
“不对,不是骗,是偷,我床头柜里那十万块钱全没了。”
“十万?这么多钱你就放床头柜里?”
“唉,你不懂,棉城人都喜欢用现金,真钱拿在手里更踏实。”
“呵,我的确不懂你们这儿的做派,这算纳闷子‘风俗’啊?存在银行也多多少少有点利息吧,再怎么样也比放在家里安全啊,棉城治安难道很好吗?”
沈红城这时候突然想起来,那个案件的委托人当初也是拿着一大包现金给他的,当时他的眼睛里只有钱,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