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指(196)

作者:萧本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仅是轻扶着他的胳膊,此刻她的心还在剧烈跳动,轻扶着不足以驱赶她的恐惧,她把他紧握的双手从胸前分开,不知何时他睡觉要这样捍卫自己,像一块坚实的木头,她几乎是强搬他的手才钻入他的怀里。她顺着他的气息,摸了摸他的心脏,如一滩死水一动不动,这让她感到比梦里还要冷凄而恐惧,故离他自顾自睡。

不一会儿,听到他的鼾声止了,张埠伸手紧紧抱住了本沫,一双大手从后背抱着她,抱住她的心,此刻她听见心底的声音:

“他不过也是从小长大的孩子,有孩子的烈性。抛开一切说我们只不过两个倔强的孩子,现在躺在一起,无非是两颗孤独的心和两个可怜的身体。”

悟出这个话时她紧牵他的手拥入胸口,那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萦绕着她,血液如电流在体内疾驰,在热血和激情夹杂的感觉中昏了头。在而转过身投进他的怀抱,紧紧贴住他的身体,双臂抱着他的头毫无理智的一顿乱吻,有那么一会儿她心口暴跳出三个字我爱你,但她忍止了,一想到明天一早看到那张黑脸她肯定会后悔的,她不敢说出口。张埠也热情拥着她,然后各自褪去衣裤疗伤,沉浸在‘哪一个不知世间上只有这一伤事好’里!

石太矮子说得妙啊!他为什么用‘这伤事’原不明白,如今自己也能解:“当彼此心冷生分时,两个人却还要抱在一起当作疗伤,无非是伤心绝望的事啊!当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等男人,无非是伤心绝望的事啊!彼此并不了解,不相爱的两人,躺在床上做这伤事,无非是伤心绝望的事啊!”

正兴致时,忽张埠在她耳边说道:“这么想要啊!”

此时的本沫得了这句心里为这伤事感到凄凉之觉,搞不懂他那短小的嘴里总发出令人发指的难堪,隔着墨黑都能感到似于嘲讽羞耻声,亦无可奈何了,亦不会再好的了!

暗黑里她却在呐喊:“我还是一颗崭新的心!”

第十六章 本沫思乡情切探望母

本沫正在画画,这幅一米高的画她断断续续画了两年,画的是枇杷孔雀图,正是她喜爱的景致。

她细细描绘,原本想的是淡雅素描,画着竟改成了工笔重彩画,色彩丰富,雅而不俗,也反映她此刻的心境,无论生活是怎样,她希望生命添加些色彩。正是她这样在画里磨,生活里磨,将自己的心磨得平静,在画里寻求些幸福感。

看着画了两年的画终于落笔,她大胆地想:画也画完了,回家去。

本沫正准备收拾回埠村,忽母亲的电话响起,她说:“满女,你今天车上注意安全,家里的事不要多过虑,爸爸提前警了他们,你回来歇一段时间里,不要摆脸色给你看,难得回来一次,都应着了。”

“爸爸也是多虑了,还和从前一样。”

“今天爸爸工地上有事,叮嘱了你哥哥接你。”

一连五年没回家过年,她却有些赌气,为当初那句“嫁出去就不是自家人,再回来就是客啊”她始终无法明白,自始至终她只有这个家啊。赵家女儿多,五年来竟无人发现,过年少她一个也又能怎样?

这次她回家要看一下母亲究竟经历了什么,让她这样变化。再者她想通了,即使别人说,埠村依然是她的家,她要回家看看。

下火车,她身上大包小包,背包如重铅压跨了她,手里提的包重得动弹不得,孩子在怀里滑走,眼睛盯住另一个孩子,步步为艰。

出了车站,她看见哥哥赵本逵叫她,帮她提行李,牵孩子,坐在车上两人嘘寒问暖一番,本沫见哥哥总盯着手机看,她在后座偷瞄了一眼,只见朱倪写着:“不要去接,她折手折脚自己回来不得,非要磨着你去接她。”

本沫不知觉鼻里一嗤响,赵本逵这才转头看着本沫,露出一副惊愕无奈的脸,吐出舌头来叫苦,轻声说:“不要告诉爸爸,知道了又是斗争。”

本沫低头不答应,心里却有火:“好哇,我就是要告诉爸爸。”他对哥哥始终如从前,这么看也无法儿怪他,不管如何他是来了的。

回到家里,已是下午,本沫先来到厨房呼喊母亲,深沉看着母亲:依旧是一张蜡黄的脸,面上现出笋壳斑,加重了整张脸的暗度,眉间纹加深,褶皱的三角眼皮,眉睫下那细小铜褐的眼珠。

云秀低头像是阻止继续盯住她的脸看。本沫顺着她的头,眼睛向上移,染发剂沾在头皮上,露出黑色头皮,被染过的头发归总在后脑勺结一个发圈。

云秀开始躲闪回避她的眼睛,转身向厨房外走,本沫紧跟着她,嘴里缠绕的几句话:“咩,你的脸色不好看,你这几天忙晕了吧,眼珠子都愣白了。”可她一句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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