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碰上站在楼梯口的喻清,这个私生子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
喻姿棟指着还在地上痛哭的喻姿瑶,趾高气昂又得意洋洋,“看见了嘛!这就是以后,你和你那贱人妈的下场。”
喻清垂着头,掩盖住自己眼中的狠劲。
喻姿棟看见他温顺地垂着头,大步上楼梯,从他身边走过。
……
回华裕的路上,正好碰上查酒驾。
车辆慢吞吞地行驶,一辆辆车拦下,有人被交警带走,有人弃车逃跑。
红绿灯依旧在如常地闪烁。
等到华裕的时候,已经将近11点。
客厅的灯亮着。
靠坐在沙发上的妹喜,听见声音,转头看着刚走进来的梧其。
和以往的充满中气的嘲讽不同,她的声音有点虚,有点轻,“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梧其正在换鞋,顿了一下,换好鞋,又将鞋摆放好。
接着,看着妹喜,看见她的那瞬间,眉头就皱起来了。
她穿着一套短款睡衣,靠在沙发上。
明明是他买的,合身的衣服,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整个人很瘦弱。
脸色不正常地白,刚洗完的头发倒是吹干了,蓬松肆意地披在肩上,显得脸更小了,像朵恹了的花。
他走过去,摸了一下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柔软的皮肤带着一股冷意。
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从17度调到26度。
又放下,冷声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还是不听?”
妹喜看着他。
“看来是不听。”烦躁,单手解开两粒扣子,声音如冰,“既然不听,你现在又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
第47章 威胁
“空调打成17度,穿件短袖短裤,你现在肚子是不是很疼?”
大掌覆盖在她的肚子上,陷进肉里,看着她,提醒她记起上次痛经时的样子。
上次痛经,生不如死。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捂着肚子,盖着被子,浑身都是汗,疼的,热的。
梧其下班回来之后,坐在她床头,替她捂了一晚上的肚子。
没有一句怨言,只在清晨阳光照射进来时,淡淡地说了句,“以后记着点时间。知道自己快来月经了,就不要吃冰的。”
妹喜微抬下巴,平静又执拗地看着眼前的梧其。
两人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对上。
“你今天去和喻姿棟看谁?”
梧其觉得有些可笑,“就因为这?”
“是。”
梧其收回手,从茶几的抽屉里抽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又将烟盒随意地扔在茶几上。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吸了一口,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脸都白成这样,还敢把空调打这么低。
他弯下腰,将烟碾灭在烟灰缸内,“这件事情,和你没关。”
“但是和你有关。”
几乎就在梧其话落时,妹喜这话紧接着就说出了口。
“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
“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是。”梧其坦然地承认。
妹喜也坦然地告诉他,“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梧其觉得她这语气过于的决绝,微皱着眉。
紧接着,他就看着她,从身后拿出一把美工刀,看着他,手指慢慢推着卡扣,锋利的刀片慢慢从塑料刀壳中亮出来,刺拉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威胁我?”
“我不威胁你。”
就在话音落的那秒,她平静地,当着他的面,抬起左手,右手向下——
鲜血汩汩地从她纤细的手腕处流出,手腕处的细金手链被血浸满,血液顺着她的手腕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大腿上。
梧其看着那正在冒血的伤口,又看着她,彻底沉下了脸,“这么想死?下手再重点,死得更快。”
妹喜笑了,明明脸色苍白,但笑得却无比艳丽,她拿起那把泛着寒光的刀,刀刃上还有着红色的血液。
她当着梧其的面,毫不犹豫地朝着那纤细的手腕——
刀停留在空中,鲜红的血液慢慢从梧其的手掌处滴落。
梧其从她手上拿过那把美工刀,将美工刀扔在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哐当一声。
“你还是舍不得我。”妹喜直视着他。
明明疼的都在抖,脸都呈现出不正常的白,但仍得意地笑望着他。
梧其心中不知道哪生出一股怒气,正在滴血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腕,手掌收紧,像是捏碎她的手腕。
鲜艳的血液顺着她的皮肤,和她的血液纠缠在一起,纠缠不清,不分彼此。
两个人都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直视着对方,像是在剧烈地撕咬对方,又纠缠不已。
……
梧其松开她的手,缓缓站起来,高大的身形像是一团浓重的黑影,看不清他的想法,但是令人无端地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