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虞、邓玄子和李鸦九三人敏锐嗅到一丝不对劲,卫聿川立刻捂住了女子的嘴,千万不能让孙有虞和邓玄子知道自己二十多的大男人了还是个雏,卫聿川趁机反扣她双臂要把她扭送去机宜司。
“好像是咱们的人。”孙有虞翻开女子扔进来的包袱,里面有一封手信,按着机宜司的官印,是二处中卫郎肖崧的字迹:安顿好霓月,她以后和三处同舟共济。
天塌了。
虽然朝廷选拔谍人有严格原则:不要傻子,只要聪明人,身体强健、无畏生死、意志坚定能忍受痛苦,此外,还需具备专长,如精通蕃语,地形、水文、天象也得晓得,还有画图、算学,必须有一两样显眼,方便下达不同命令时指派精准对口的人。
但卫聿川还是觉得,三处没有一个正常人。
卫聿川一把推开她,霓月天真灿烂地看着卫聿川的脸,声音洪亮:“你脸咋了?让人扇了?”
显而易见的事就不必如此大声的广而告之了。
“既然是三处的人了,妹妹身手如此超绝,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寻刺客?”孙有虞邀请道。
霓月随意抬腿一脚将孙有虞踹飞出院子。
“姑奶奶困了,给我找个地方睡觉。”
卫聿川匆匆抱着一摞棉被还有抹布、扫帚往西边院落三处唯一一间可以留宿睡人的房去,推开门,阴塌塌的日光洒进房里,一股陈旧木质酸涩的气息铺面而来,房间不大,但足够霓月一个人住,卫聿川、邓玄子、柳缇的家都在霸州,孙有虞在城南自己租了间宅院,平时和狐朋狗友聚会很是方便,李鸦九父母离世早,他和爷奶叔伯一家住在城北,不知道霓月什么来头,看起来,霸州似乎没什么亲人。
卫聿川把被褥放到床上,立刻闪到门口:“你自己整理下就住这,我要查案,有事找柳缇,她在验尸房。”
霓月见卫聿川这么避着自己,失落地坐在八仙椅上,趴在桌上埋起了头,“我很讨厌吗?刚来第一天都不愿意帮我……我又不认识别人……”
霓月声音嗡里嗡气的,似乎带着哭腔,卫聿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便坐在她对面,好生跟她商量,“之前的事不提了,我无所谓,你还没嫁人,被人发现有损你声誉。”
霓月没说话,还是闷着头,卫聿川侧边打量着她,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那我们说说案子?他们为什么让你假扮郡主?护送使臣队伍里有没有可疑的人?那队刺客你是否记清他们样貌?”
霓月缓缓抬起头,眼眸低垂,眼眶红红地似乎坠着泪,她有点委屈地皱眉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冲卫聿川勾了勾手。
卫聿川立刻拿起笔墨即刻记录,岂料霓月一把揪过他衣领“吧唧”亲上了他嘴。
“……”卫聿川低眸瞪着眼前人,后槽牙要咬碎了。
霓月拍桌笑的前仰后合:“你真的太傻了!你怎么就那么轻信一个陌生女子需要保护啊哈哈!昨日你连什么时候被我下得药都不知道吧?!你是我见过最单纯好骗的谍人了哈哈哈!”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卫聿川吐着窝囊气头也不回大步离开,这个霓月到底是什么来头,简直就是个毒瘤!
刚走出门去没多远,身后厢房里传来叮叮当当一阵碎片响声,接着又没动静了,八卫聿川没理,继续往外走,走了几步身后还是没声,卫聿川有点不放心,掉头回去。
霓月四肢颤抖,瘫软在地,身边散落一地刚才被撞碎的家伙什,她整个人如同巨寒一般发抖,眼看就要昏过去。
“不好!”卫聿川跳进房掐着霓月人中,唤着她的名字,看到她随身小花布袋,他扯下布袋,里面有颗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卫聿川死马当作活马医,立刻摁进她口中。
一股奇异的浓香甜味直冲卫聿川天灵盖,他猛然警觉:“是底野伽??!你磕毒?!”
底野伽服下去后霓月停止了颤抖,四肢也变软,渐渐缓了过来,她躺在地上,靠在卫聿川怀里,原本沉重地眼皮慢慢抬起来,迷离涣散的眼神变得清晰。
卫聿川松了口气,起身要把她放到床上去:“你怎么磕毒?这东西是要人命的!”
怀里的人没说话,卫聿川低头看到霓月眼神变得含情脉脉,顿觉不妙。
为时已晚,霓月抓过他颈子摁住他的头啃了上去,她浑身燥热,又蹭又抓,咬牙切齿,“你给我吃了多少?!”
卫聿川被她火热地气息扑得快把持不住了:“就一颗。你只有一颗了!”
霓月瞳孔地震:“那是我一个月的量!你全给我喂了?!”
不是,这东西不是一次吃一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