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龙璠?
祁国公女儿?
郡主在边境有这么多置业,还不愿前来,难道是知道父亲把铺子都转移到自己名下了。继续看名目,又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崔最高。
巡边使身边那个都尉。
英华街大多是祁国公和巡边府的商埠?
卫聿川想起那日被去查关税被赶出霸州府衙,关税一直在隐匿变动,到底是方便了谁?
而导致小桑身亡的那张字条……卫聿川铺开霸州城防图和战时联络点,最新的城防图居然没有那天他发现的那个破旧巢的存在?
卫聿川又往前翻了几年,旧的联络点图标记了边境各州隐藏的情报站,只不过现在不打仗了,里面标记的大多废弃,不同标记的情报站代表不同的归属方,多年前朝廷用间成风,支持边防将领用间,并将此划入升迁标准之一,边防将领们自然蜂拥而上。
卫聿川在一张陈旧的联络点位图上找到了芝麻大小的标记点,居然是巡边府的鸽巢?
有人在给巡边府传递消息,那么说抓捕鸽子取走字条的是巡边府的人?
小桑无意间拿到字条,巡边府的人怕他泄露秘密,所以暗杀小桑一家?
卫聿川突然感觉大事不妙,立刻奔出后院,往东渠胡同赶去。
第7章 .信号篇七 犀象之死
“放开我!让我进去!机宜司查案你霸州府衙无权阻拦!”
两个机宜官被府衙的守卫轰了出来,一处都是些文官,对棍棒打压自然是毫无抵抗之力,两人从地上爬起来,推搡着还要进去。
“谍人册籍与机宜司所存名帖根本对不上号!少了那么多谍人册籍你们放到哪里了?!”
守卫不语,遵照着师爷的指示将机宜官往外赶。
府衙门口闹成一团,街口另一头,一辆机宜司的马车赶了过来,吴祥之和徐慎闻声掀开马车帘,看到前方自己人和府衙守卫打了起来,他俩本是到城里寻有嫌疑的退役谍人的亲属,几个时辰了还没回到司里,吴祥之觉得不对劲,便叫上徐慎一起去看看。
“怎么了?!”吴祥之下马车。
“大人!”机宜官刘雪山一看是吴祥之,立刻上报,“我和章止到排查的嫌疑谍人家中寻访,访了几户,发现他们生活大多困苦,不知谍人下落,也并未收到朝廷下发的抚慰金,这才到府衙来问,发现府衙霸州人口册籍库里,不明消失了众多谍人册籍,战时谍人活动频繁,各帮派、各州官都有招募自己的谍人,我机宜司虽然无法做到一一全部登记在册,但九成以上定是有数的。”
章止接着质问府衙师爷:“这么多谍人不明白、不知所踪,家属并未得到安置,我请问霸州府衙,朝廷下发的军饷都到哪去了?是不是都进了你们荷包?!”
吴祥之和徐慎对视一眼,大致了然,以派遣谍人刺事之名向朝廷申报军饷,前些年战事频发,边境许多汉民、番邦都被招募做谍人,大规模募兵、养兵,冗官、冗兵必然导致官俸、军费开支增大,士兵死亡、谍人失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根本无法一一统计,即便朝廷有令谍人派遣出去后,会把家人撤退到大后方,在战事中牺牲也会给予及一定抚恤银两,但真正做到的官员和将领又有多少?朝廷批下的军饷怕是都被蛀虫贪了。
“吴大人!徐大人!”一阵急促马蹄声传来,一个机宜官匆匆下马,“查过了皇城司的谍人库,在役谍人有派遣记录的,均无问题,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是有的谍人被抽调走后就查不到了,皇城司也没有在意,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少了多少兵马。”
吴祥之无语,皇城司真是臭狗屎化成人形上岸吃干饭了。
“哦还有,皇城司问什么时候把季大人放了。”
“再关几天。”
消失的这些谍人册籍背后是一条条不知下落的人命,徐慎推开守卫大步进了府衙,“谁给你们的胆子如此枉法?!倘若挟持祁国公的谍人就在你们销毁的册籍中,机宜司抓不到人,你们就是伙同犯罪!”
卫聿川赶到东渠胡同时,一万两白银和机宜司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胡同是个花子路口,通向多个方向,卫聿川打量一番,发现了车辙印记,跟着印记一路追到了一处偏僻之地,碰见二处的人正在接头。
“怎么样了?刺客出现没?邓玄子和孙有虞呢?”
“跟丢了,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大群灾民和小孩,拖家带口问我们要银子,无法抽身,你们三处那两人在我们前头,跟不上了。”
卫聿川跳上沿街房顶,四周探查着,掏出一包粉剂洒在周围地上,很快有条小路显现出了蓝色的脚印,临行前李鸦九在几人身上浸了特质药水,遇到他配置的另一幅药水,便可显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