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望着大嫂,她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呢?她思念韩家松,常常半夜醒来,一样是头昏脑涨,可她不好跟大嫂说出来,问殷氏:“你为什么不主动到他那边?”
“我最先跟他赌气,看看谁能赌过谁,可后来还是撑不住了,厚着脸皮去他那边的屋子。那天夜里有月亮,屋里很亮堂,我就轻手轻脚走过去,听见他的床吱吱呀呀地响,慢慢掀起帘子往里看,差点没把我气死。你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仰面朝天躺着,那东西直直的像个棒槌,就见他不停地用手在那里撸。我当时不知道是气还是笑,没有理他就慢慢回到这边屋里。躺到床上越想越恼火,我以为他这么些年是怎么忍的?谁能想到他宁肯用手撸都不愿过来碰我一下。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起身拿一把剪子过去,看他正呼呼地睡得像猪一样,猛地把被子掀开,我说我要把你那东西绞掉,看你还敢不敢作怪?他看我气势汹汹,也不说话,用一只手捂在腿裆里,另一只手把我的剪子夺下来,然后理也不理我,又躺下睡去了。你不跟我说话也就算了,他娘的,连吵架都不愿意跟我吵,你说气人不气人?”
殷氏平时说话就快,这时候就像个说书的一样,听得香莲只想笑。
“我哪能受得了这个?你娘的,我让你睡,我把你的被子扔了,看你还睡?他娘的逼,你都不知道他是啥反应?他就直挺挺地躺着不动,照样睡他的觉。我越想越恼火,就用手抓他腿裆里的东西。我跟他说,你自己撸有什么意思?要撸我来帮你撸,今天我能把你撸脱皮了,不撸出血我都对不起你。他听我这样讲,就把我的手掰开,不让我碰他那东西。我说,你今天越不让我碰我越得撸死你不可。然后他就翻身趴个脸向下,两条腿死死地夹着,我的手插不进去,抓不着那东西,我不解气,用嘴咬他的大腿,咬他的屁股,浑身让我咬了十几口,有几处都快出血了,可他连动都不动一下,你想想,你身上能不是肉吗?就一点不疼吗?他娘的,他就是不动,跟死人一样。”
香莲像听书一样,瞪着眼睛,一句不说。
“后来我看,我就是把他咬死了他也不会动一下,我只好住口,再看他屁股,看他大腿都是成块成块的伤口,一下又心疼起来,我摸着他屁股下面有一块都流血了,心里跟刀割一样,就趴在他身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问他,你怎么不嫌疼?难道不是肉吗?我都这样咬你了为什么不起来打我一顿啊?我就想让你打我,就想让你骂我,你为什么不起来?他娘的,他到底不吱一声。等我哭够了,天也亮了,再看他真的是睡着了,我差点没气疯啊。”
“你说的是大前年的事?他屁股生疮在床上躺了好多天,是你咬的啊?”
“就是那一回,被我咬烂了,后来感染了,浑身发烧,整个屁股都化脓了,一个多月屁股不能坐板凳,他对外说屁股长疮,其实就是我咬的。他夜里发烧不能睡,都是义清陪着他,给他端茶倒水,我一眼都没看他,心里一点也不难受了,从那以后,我对他算是死心了。”
香莲望着殷氏,见她眼里含着泪,能够想象到她此时的心境,拉着她的手说:“真想不到,你和大哥闹到这个地步。”
殷氏叹息道:“你天天过来,这件事我还是没跟你说过,不是说不出口,还是为了他的面子。”
“我理解大嫂。听你说这些我心里好痛,没想到大嫂心里也是一样的苦啊?”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大哥之所以这样对我,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他忘不掉那个死鬼,他用手撸那个东西,脑子里肯定在想着那个死鬼呢。”
“大嫂,你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有句话问你,义清娘是不是你下的药?”
殷氏望着香莲,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十年了,我一直很后悔,常常责怪自己,如果放到现在,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香莲早有怀疑,可等殷氏自己说出来,香莲还是一惊:“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我发现她跟你大哥的事之后,并没有声张,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会要了你大哥的命,他把家族的声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后来,我发现死鬼怀孕了,这件事一定会传扬出去,才暗地里跟胡郎中说好,帮她打胎,让她一辈子成个病秧子,不能再和你大哥有纠葛。后来我看她实在可怜,就想放她一马,没想到她会害我,害死了我肚里的孩子不说,还差点连我的命也害了,她如果活着,我就得死,我已经跟她水火不容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嫂子冤枉她了,她没有害你,她到死都不知道是你害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