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遮自言自语地说:“假如我知道她怀孕了,”他深深叹息一声:“就不会发生这悲剧了。”
王妈从卧室出来了,慕云遮腾地站起来,走过去问:“怎么样?”
王妈说:“睡着了。”
慕云遮点点头,交代地说:“好好照顾她,任何情况都要告诉我。”王妈点点头。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桌前,按着额头,陷入沉思之中。一会儿,邻居家的孩子吹奏口琴,他觉得烦躁极了,起身关了窗子,刹那间,他看见对面楼层里,有一户人家在哄孩子,阳台上挂着婴儿的小衣服。慕云遮赶紧拉上了窗帘,刹那之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返回到椅子上,手按着太阳穴,邻居家孩子的笑声还回荡着,口琴声仍然微弱地传过来,慕云遮听了半天,才听出曲名叫《友谊天长地久》,那孩子的技术实在不好,一首曲子吹得断断续续的,那声音好像人喘不开气似的,听得人更难过了。
过了一会儿,他想到夏梦霜喜爱音乐,爱看书,爱看电影……或者爱好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求生欲?慕云遮立刻跳起来,开了房门,急匆匆地冲了下去。
王妈看慕云遮走得这么匆忙,便问:“先生去哪儿?”
“书店!”
慕云遮去各家书店买了好多书,有心理方面的、有流行小说、有外国文学…………他买了一箩筐回来。他和王妈整理了一会儿,才把这些书归纳好,放在了书架上。王妈说:“可以开个书店了!”
慕云遮又把电视搬来,沙发搬来,饮水机搬来…………整理一番后,他交代王妈:“这里应有尽有,窗外也没婴儿的景象了。等她醒来,劝劝她,要她来这儿听听音乐,看看书。”
“是的,先生。”王妈答应着,犹豫地说:“可是,我猜她是不会出来的,她离不开那张床。”
慕云遮苦恼地说:“那卧室太暗了,难道我要把床搬来?”接着,他望着王妈,坚定地说:“如果她再这么下去,我不排除强迫她出来!”
王妈担忧地说:“可是,梦霜性子倔强,千万别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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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王妈的劝导下,夏梦霜开始下床走动了。她来到那小书房,打量着这儿,不知想些什么,随后,她坐在沙发里,翻开一本书,看了起来,那书名叫《人间失格》,讲述的是悲观消极的故事。夏梦霜觉得它很符合自己的心情,于是津津有味地看了。慕云遮有时走进来关心她,给她送水果,她都视而不见。偶然一次,慕云遮翻开那书的扉页,作者写着以下一段话:“我有三张照片,第一张,我的眼角含泪,目光哀怜;第二张,我神情呆滞,目光冰冷;第三张,我脸颊激动,眼中含恨。我将娓娓道来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悲惨的人么?”
慕云遮看了,主角性格阴暗,一直在无病呻吟……他看不下去了,把这本书带到客厅,扔进了垃圾桶。
没想到这件事,引发了一场风暴。
夏梦霜到处找那本书,最后在垃圾桶找到了,慕云遮匆匆走过去,一把夺下了它。他望着她,认真地说:“梦霜,别看这本书,我买那么多书,你可以看其他的。”
夏梦霜说:“书是你买的,哪有不让看的道理?”
慕云遮说:“这本太消极了,你看了以后,有害无益!”
“别管我,我就喜欢这本书。你给我!”
她伸手去拿,可慕云遮身材高大,她根本够不着。
慕云遮一把攥住夏梦霜的手腕,发现她的胳膊瘦骨淋漓,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把那衣服掀开,注视她的手腕,瘦得连血管都凸出来了。他不禁说道:“你严重营养不良。”接着他大声呼喊:“王妈,王妈!”
王妈急匆匆赶过来,慕云遮生气地问:“我买那么多补品,你都没给梦霜吃么?”
王妈可怜巴巴地说:“是她不吃呀!”
慕云遮生气地说:“不吃你不会喂么?”
王妈不说话了。
夏梦霜连忙说:“你别怪王妈,她并没有错。”
慕云遮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夏梦霜露出哀痛的神色。他说:“如果一周以后,你的手还这么瘦,我就把王妈解雇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
慕云遮说:“我说到做到!”
夏梦霜知道他是认真的,王妈是第四个保姆,上周才上任。夏梦霜望着慕云遮,冰冷地说:“你这样就像强迫一个厌食症的人吃胖。”
慕云遮把手松开,把书砸到地上,说:“可你并没有患厌食症!”紧接着,幕云遮对王妈喊道:“去,把她没喝的黄鳝汤热一热,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