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住在一处,他知道她大概在忙些什么,这几日确实没什么事。
她不回话,他又道:“让你在家走走,你说院子里无聊,外面不无聊,你又不去,觉得自己是祥瑞,天命之女是不是?”
她实在受不了他这般调侃,无奈回答:“我去就是了。”
在心里算着,还有几天,待元宵之后就要开朝会了,再怎么不务正业也没几天了,还不至于太荒唐。
她答应了,他就满意了,侧身对着她,两人肌肤完全相贴,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中。
第49章
第二日司妤梳妆, 如绵问司妤:“要不然,贴张花子吧,买了这么多还没贴一张呢。”
司妤看了看那花子, 点头, 挑了张蝴蝶花纹,贴在额头, 端庄中多了几分灵动。
上午去行宫看了皇上,又与太后商议了一番皇上的婚事,看了一会儿书,便到下午了, 高盛正好从外回来,还记得昨天约好的, 与她一同乘车去桂花巷。
为了平稳, 两人又乘的牛车, 高盛陪她坐在车内,整个人半坐半躺, 一副慵懒模样,司妤自然还是正襟危坐。
高盛一边半躺着, 一边看她。
司妤被看得不耐烦了,问他:“你看什么?”
“看我夫人啊,不行吗?”他随口回答。
司妤扭开脸, 不与他对视,但心里又浮起涟漪来, 带着一种按捺不住的欢喜……那种感觉, 就好像十多岁的少女遇到拂动心弦的少年郎一样。
就在此时, 牛车突然一震,竟像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 让司妤一惊。
高盛连忙扶了她一把,随即起身看向外面,“何事?”
外面有护卫道:“主人,刚刚有辆马车抢道,将车撞了一下,属下这就去找他。”
说着就骑马去了前面。
护卫迅速追上前边的马车,可那马车猖狂,听他叫“停下”也不理睬,护卫急了,一把抽刀佩刀抵到车夫身前才让他将马车停下。
车夫旁的小厮怒道:“怎么,这是不要命了?”
护卫没管他,朝车内道:“谁家马车,为何抢道,冲撞我家夫人?”
车内没回话,小厮道:“不慎撞了,又如何?你家夫人这就伤了?”
这小厮语气竟如此嚣张,护卫道:“不管我家夫人伤没伤,你家主人得下车赔礼道歉,至于此事如何能了,得看我家主人的意思。”
那小厮笑了:“哪家的夫人啊,这么嚣张?怎地,不识字么,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
马车上悬着灯笼,护卫却头也没抬。
偌大的京城,还有谁能大得过长公主与太尉?就算是天子来了也不行!
他冷笑道:“是吗,那不妨报上名来,让我知道是谁家的。”
话音落,里面出现一只刀柄,马车内的人执刀柄将车帘撩开,看向外面,护卫与他对视。
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人,脸色白净,锦衣华服,眉眼间却有几分杀气,像出身优越的世家子弟,但也能看出来身手不凡,杀过人。
护卫与他对视。
小厮道:“公子,小的这就将此人轰走。”
车内人却道:“你太无礼了,撞了人还不知错,如此嚣张跋扈,回去领三十杖吧。”
那小厮一点错愕,车内人只是看向护卫道:“抱歉,我家下人才从小地方过来,不懂礼数,言语不敬,望阁下包涵。夫人在何处,我下车去赔罪。”
护卫没想到下人如此无礼,主人却又如此恭敬,不由奇怪,暂且收了刀,回道:“在后面牛车上。”
车内人当真出了马车厢,小厮连忙蹲下身让他踩着背下来,心里却奇怪,不知主人为什么这么恭敬。
那人随护卫走到后面的牛车前,朝里面躬身道:“在下湖州严崇文,此去普渡寺接母亲,仆从心急,抢了夫人车道,在下特地前来赔罪,望夫人海涵,不知夫人府邸,等在下接了母亲,愿携礼前往再致歉意。”
车内高盛撩起车帘看向外面,看他一眼,问:“你是严君寿的公子?”
京城有几人能直呼严淮的字呢?更何况高盛的身形面容也不是什么秘密,严崇文看着他,神色一愣,随后立刻道:“原来是太尉!”说着就要跪下,高盛道:“不必。”
严崇文连忙道:“惊扰太尉,实在是小人无礼,望太尉责罚。”
“罢了,以后当心就好。”高盛说。
严崇文道:“多谢太尉,刚才护卫说夫人,小人万没想到竟是太尉。”
此时又一人将车帘撩起,朝他道:“严守锋。”
严崇文愣了,随后很快低头,“拜见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