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唇好干,给你涂一涂。草莓味的,是不是很香甜。”她带着一点诡计得逞的天真笑意。
周嘉述蹙眉,受不了那种黏腻的感觉,抿了好几下唇,看她笑得那么开心,突然抓住她手腕,轻吻她脉搏的位置,然后仿佛接吻一样,吮咬了下她手腕内侧的皮肤,然后把唇膏全蹭在上面了。
“啊——”宝意忍不住喊了声,既羞耻又震惊又恼怒……还有一点慌乱。
她瞪着他,抬起手,不住地摩挲那一块儿的位置,最后都擦红了,那股唇瓣触碰时温暖黏腻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周嘉述这才笑着离开,临走前还伸出手用拇指按了下她的唇。
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宝意都想扎他小人儿,心脏没来由地狂跳着,大概是觉得在只有两个人在的房间里,爸妈就在客厅,他们两个写作业一向是不会关房间门的,稍微运气差点都可能被正好撞见。
他好像永远都不知道害怕俩字怎么写,放肆得很。
真是该死的周嘉述!
但最后宝意还是追过去,叮嘱一声:“早点睡,不许卷了,死学霸。”
他正常利用白天时间就足够了,没必要压榨睡眠时间。
周嘉述颔首,意思是:知道了。
然后从容淡定地跟梁叔叔和申卉阿姨说再见。
宝意无声吐槽一句:无耻!
大概是因为雪夜静寂,宝意睡得很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默默盘算着下午去礼堂开年级大会的时候,能不能偷偷跟谁换个座位,她去坐在周嘉述旁边。
上次联考,十三中在十八校联考中夺得第二,据说去年的联考,十三中才拿第六,所以校长包括各位领导都极其满意,高二和高三尤其突出,杀千刀还被校长表扬了,前几天都开始做人了,脸上的笑容都没下过,终于大手一挥,奖励大家的刻苦和努力,特批了半天的时间,请大家去礼堂集体看电影。
选的竟然不是开国大典和建军大业,而是一部经典的爱情片。
这简直是既不科学也不可思议。
静姨和周叔昨晚都回家了,所以周嘉述早上没过来吃饭,宝意也没在意。
要去学校的时候,宝意围上围巾,戴上毛茸茸的毛线帽子,妈妈要把手套给她套上,她却往外套兜里一插,眯着眼笑:“不用了,我手不冷。”
申卉却一下子就明白,是因为周嘉述跟她要靠手语交流,尽管大多数时候她不需要用手语回,但她还是习惯性空着手,冬天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很少戴手套。
或许是一种陪伴心态。
申卉笑了笑:“戴上吧,到学校再摘了也行,今早小述不跟你一块儿,他昨晚半夜就走了,早上怕打扰你睡觉,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告诉你,早上自己去搭公交车,但我看外面雪积得还挺厚,待会儿让你爸开车送你。”
“为什么?他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宝意脸上瞬间堆起的失望,有一吨那么重。
长这么大,俩人不一起上学的时候几乎没有。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就是不一起上学,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述要离开宜宁,你这孩子。”申卉笑起来,“你周叔昨晚突发心肌炎,半夜就去医院了,早上你静姨回来收拾东西,小述就跟着一起去了,他最近都要在医院住院治疗,一家人住钟山他爷爷那边,离医院近一点。”
宝意张大嘴“啊”一声,心道装病怎么还成真了。
但周嘉述也要住过去吗?
“钟山那边多久没住人了。”宝意一副不讲理的样子,嘟囔着,恨不得大声喊一句,不许周嘉述过去。
申卉拍了她一巴掌,提醒她多大的人了,成熟一点。
“爷爷奶奶们昨天刚回来,想着给大家一个惊喜,就没提前说,没想到出这个事。”
宝意眼睛这才亮了一下:“爷爷奶奶回来了?”
“对啊,周末带你去看爷爷奶奶。”
两家的爷爷奶奶年轻时候都是一个厂子里的,退休了住在一栋楼,几十年的好朋友,年轻时候就约定退休了一起去旅游,但退休了,各自也有忙不完的事,终于在去年,旅游小队成立了,他们自驾游,从宜宁出发,先南下,再沿海绕一圈,从上海北上,到北京,再转道内蒙,最后去西藏。
刚开始那会儿,两家晚辈谁都睡不着,恨不得一天打三次电话,后来发现纯属多虑,几个老人家生龙活虎的,瞧着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好。
出发将近两年,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