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问,唇间猛然传来刺痛感,他“嘶”一声,嘴唇立刻又被柔软和湿润抚过。
陈、陈政年好像舔了他的嘴巴!
何乐为能感觉到对方呼吸浅浅地落在他鼻尖上,他被两只手控制着,唇瓣开始打颤,整个人都软了,坐都坐不住。
陈政年收了牙齿,没有再继续深入。
就这么弯着腰,低头说话:“抖什么,讨厌吗?”
“就这么不喜欢我?”
他每说一句话,何乐为就感觉有蚂蚁在脊背上爬,很痒,叫人忍不住打激灵。
指尖从脖颈又绕回身后,陈政年单手搂住他,“不是说好要学吗?”
姿势很奇怪,何乐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这么挺着腰,前胸贴紧陈政年。
“为什么想走了,你在骗我吗?”
心口的巨震还没有平复,脑子就被一连串的问话冲昏了思绪,“我没有骗你。”
太混乱了,何乐为只有余力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谢泽霖说你要跟我划清关系。小猫,不想陪我玩了吗?”
陈政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抓着下巴的手指却在收拢:“还是说,要跟我分开?”
何乐为立刻覆上他的手,用力摇头:“没有的,不分开。”
才不要和陈政年分开,他还想跟他一直走下去。
“不分开?那怎么要跟我划清界限?”陈政年终于卸了力,退开身体,任凭何乐为两手在空中乱抓乱挥,残忍地不靠近。
他从何乐为的反应中,大概猜到谢泽霖的传达错误,却不说开,他想听听小猫要如何解释。
何乐为抓不到人,心里头发慌,怕陈政年走了,努着鼻子嗅薄荷香,可亲近接触叫自己身上也染了气味,很妨碍判断。
“陈政年。”他喊,声音又轻又黏糊,太勾人,陈政年差点就动摇了。
“嗯。”陈政年还是应一声,表示自己就在这。
何乐为知道对方还在生气,放弃了触碰,垂下手,垂头丧气说:“我今天是去买花的。"
陈政年等他继续说下去。
“买给你的。”
陈政年撩起眼皮:“花呢?”
说到这个何乐为就心酸,闷闷道:“约好明天去拿的,但是你没空。”
行字里间都在控诉,“我还订了餐厅,也取消了,因为你没空。”
越说越觉得委屈,他第一次精心准备一场约会,就这样给毁了。
陈政年忽而失笑,又怕真的笑出声,克制地绷直嘴角,语气冷淡:“给我买花做什么?还要请我吃饭。不就是想跟我算清账吗?”
话是这么说,但身体忍不住走近两步,小猫着实惹人怜爱,都有点舍不得再欺负他。
算账算账,就知道算账!
何乐为快气死了,“不告诉你了,以后也不告诉你,你不想要,花也不送了。”
眼看人要炸毛,陈政年叹一口气,掌心拂上小瞎子的发顶:“花我要,但我更想知道你给我送花的理由,如果不是还人情,那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了。”何乐为说着气话,胸口剧烈起伏,陈政年的手肆无忌惮在头顶作乱,他就扯下来,在嘴边发狠咬一口。
陈政年忍着痛,没哼声,反问:“真的不告诉我吗?”
何乐为不说话。
陈政年就吻了吻他的鼻尖:“那我来告诉你……”
对方一字一顿,用轻飘飘、却珍重的气音:“陈政年喜欢何乐为。”
不是说给耳朵听的,而是沉沉地落进心底,“咕咚”淹没下去,激起一圈怎么也难以平静的涟漪。
短短一句话,把何乐为的心搅得像浆糊那样,一下自乱阵脚,“我、我愿意的!”
陈政年好笑:“愿意什么?”
何乐为红了耳尖,“我也喜欢你。”
虽然已经猜到,但亲耳听见,心情又大为不同,陈政年强压下躁动:“那买花和订餐厅是?”
“想跟你告白。”小瞎子很害羞,心意却光明和直白,既然喜欢已经说出口,就没必要隐瞒了。
陈政年忽然很后悔,如果没有听信谢泽霖的话,那明天积累的喜悦应该会是成倍的。
“别退了。”他说。
“嗯?”何乐为显然还沉浸在互表心意后的欢喜当中。
“花,还有餐厅。”
何乐为收了笑,瘪嘴说:“你不是没空嘛。”
“你要跟我划清关系,那当然没空,但如果是约会,我也可以有空。”
“谁要划清关系,算了,不跟你说。”说到底这事还是怪他自己,好端端的非要还什么人情债,弄得大家都误会。
何乐为脑袋还是有些晕乎,开口跟陈政年确认:“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嘴唇忽然又被人咬了下,很短促,唇瓣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