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跟乐为怎么认识的?”导演从善如流地改口。
陈政年不着他的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导演尴尬地咳嗽两声,像是在酝酿什么,许久才直言:“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你知道吧?”
陈政年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刻意识到对方的意思,颇感荒谬地笑道:“我知道,所以呢?”
“你对他挺好。”导演陈述说。
“谁说对他好就是喜欢他?”陈政年脸上没了表情。
导演却看着他,摇摇头:“问题是,你对谁好过?”
第22章 例外
喜欢何乐为?陈政年从来没有想过。
他不清楚怎样才算喜欢,他没有喜欢过什么东西,更别说人。
谈话不了了之,导演没问出来什么,陈政年也没说什么。
只是回到餐桌时,看见何乐为倒在醉鬼谢泽霖身上,除了突如其来的不适,心里还多了一点异样的感情。
“起来了,走了。”陈政年不耐烦地去拉他,喝醉的人像头死猪,哪怕再瘦也不是随手一拉就能拉起来的。
陈政年不由想起何乐为第一次喝醉的那个夜晚,那次还勒令人不能再碰酒,这次却怂恿对方喝鸡尾酒。
只不过是看见人为难的神情,他心就软了。
对待何乐为,他确实有很多始料不及和意料之外。
但他依然不认为这是喜欢,也许小瞎子对他来说是有点特别,但也仅此而已。
“不走,我要喝鸡尾酒,好喝。”何乐为有些亢奋,高呼道。
周围没醉的人便看着他笑,一杯12度的鸡尾酒也能喝醉,他们乐为多少是惹人怜爱。
陈政年直接把人背起来,敷衍地打个招呼:“走了,你们慢用。”
这回小瞎子安静了,枕着陈政年的肩头睡了一路,到家才开始闹腾。
“团建,我也想去。”他自己会脱鞋,摸着家具精准躺到沙发上,两只手心软塌塌地盖上肚子。
他对这个房子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屋主本人。
“团建,谁说的?”陈政年把他乱丢的鞋子摆好,又取出拖鞋放到沙发边。
何乐为看见顶上强烈的光,躺着看更亮,他眨两下眼皮,“阿、阿霖说的,要团建,去海边,我也想去。”
陈政年没觉得这是什么难事,不怎么走心道:“那就去。”
何乐为沉默了,眼睛一直睁着,直到被天花板的灯照得眼睛发疼,开始往外渗出生理性眼泪。
他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有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当然,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只是没法打保票。
“怕了?”陈政年看见他冒出来的泪珠子,拇指顺手抹掉,调侃说:“不应该啊,你不是住水房都不怕吗?”
“谁说我怕了。”何乐为忿忿道,又是惆怅:“团建要交两百块钱。”
小瞎子也是小财奴、吝啬鬼,工资才发没多久,不声不响在陈政年枕头底下塞了房费和伙食费,其余的便收进小金库里,不肯动用。
“那怎么办呢?”陈政年逗他。
何乐为被问到了,眉心拧起来考虑了很久,最后瘪嘴:“只能不去了,唔……好惨一瞎子。”
陈政年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人气鼓鼓的脸颊。
“干嘛捏我,我也要捏回去!”醉鬼何乐为掌心拍在陈政年胸口上,发出“啪”一声巨响。
“咦?”他歪了歪脑袋,“软软的,怎么变软了?”
五指微微弯曲,爪子特别不老实地捏几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新奇,“嘿嘿,好好玩。”
“何乐为,找抽。”陈政年眸光晦暗,心口忽然闪过丝丝异样的情绪,一股热流开始往身下窜。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脸上的表情霎时凝滞,大脑一片空白。
陈政年开始怀疑,导演说的话是否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至少生理上的反应无法隐瞒。
他扣紧何乐为的手腕,另一只手挟住细腰,猛然翻转,炒菜那样将人翻了个面。
接着狠狠朝两瓣臀肉拍下去。
何乐为疼得乱叫,“干嘛呀!打我干嘛!”
“是你自己找打。”酒意越发上头,手下的力道也控制不住,何乐为反抗,趁着空档,“嘶溜”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胡乱挥动拳脚,要揍陈政年,混混沌沌的,都分不清人,还对六岁之前看过的儿童频道耿耿于怀,“怪兽,哪里跑!”
太荒谬了,陈政年稍稍清醒,想着把人扛进房间里算了,谁知道刚伸手,何乐为脚崴一下,与他错身迅速往茶几上扑。
陈政年手急眼快,转身挡到人身前,接住何乐为,然而惯性太大,不是一瞬间就能刹住车的,最终两个人还是摔在茶几上。
桌子没事,陈政年的腰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