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玫忍受不住压力并且心里记得Lennart与她的约定,她只好拿起信封,垂眼,不看Lennart或是其他人,她结结巴巴地念,边念边掉眼泪。
直至此刻,许玫心里仍然残存着不切实际地幻想,她幻想Lennart很快就玩腻,和她一拍两散。
所以,她没告诉父母,她不想父母知道Lennart的存在,她想维持无事发生的假象,这样事情结束后的麻烦就可以降到最低。
Lennart瞧出她的小心思,因此和她约定,只要许玫能乖乖听话参加婚礼,接受他的安排,Lennart允许她每日和父母打电话。
乖乖听话,比想象得艰难,许玫越念越觉得难堪,终于,许玫念到结尾,她松了口气,抬眸,她见Lennart浓密黑睫之下的绿眸眸色明亮、潋滟,冷白如瓷的脸染上绯红。
他痴痴地盯着许玫,居然脸红了。
许玫顿住。
她此前没见过Lennart这番神色。
“原来Rosalie这么喜欢我啊。”
Lennart喃喃,声音性感,成熟英俊的脸上出现羞涩的神情,看起来竟意外地有种青涩少年模样。
看着他自欺欺人,且演技着实高超,简直是一本正经地颠倒黑白。
太不要脸了!
许玫气不打一处来,她想开口反驳,可怒气冲垮了她的语言系统,她试图组织语言。
Lennart没给许玫再开口的机会,他抬起下颚,道:“现在轮到我致辞了。”
相比于Lennart替许玫写的致辞,他自己的致辞要简单许多,只有三句话——
“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我们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他盯着许玫缓缓道,语气深情。
永远二字的杀伤力实在太大,杀死了许玫的怒气,她恐慌起来,她不要和Lennart这种阴晴不定的疯子生活。
许玫甚至想撕毁约定,直接逃婚。
然而,Lennart看出他的企图,他的手用力地拽紧她。
婚礼继续进行。
神父说:“现在新郎可以和新娘交换婚戒了。”
伴郎伴娘向Lennart递来婚戒,Lennart将戒指给许玫戴上。
戒指是Lennart设计,并让知名珠宝大师紧急制作出来。
戒指是闭合的圆形,如之前玉镯一般的禁锢,并非是常见的钻石戒指,而是由上好的祖母绿宝石镶嵌成玫瑰形状。
又是玫瑰,许玫简直要厌恶玫瑰了。
她挣扎,又开始流泪,泪水滴在她手背上,也滴到Lennart的手背。
挣扎无用,许玫眼睁睁戒指被戴在她左手无名指,尺寸恰好合适,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窒息感。
许玫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抬眸,对Lennart决绝道。
“我不信教。”
这场婚礼是在神父见证下,由耶稣赐福,许玫不信教,所以这场婚礼无效,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Lennart笑:“我也不信教。”
他选择教堂并非是要得到神明的赐福,他若信教,早就该接受自己被践踏的命运,毕竟,他的大哥可是忠实基督教徒,他的大哥曾无数次向耶稣祷告,希望耶稣能赐福。
Lennart是来向耶稣昭告,是来炫耀,他邀请宾客亦是这个道理,他当然知道宾客们对他的爱情不以为然,但他不需要他们的认可,他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他只想向所有人昭告,向所有人炫耀他的妻子——许玫。
现在来到结婚仪式的最后环节。
Lennart先抬起许玫的手,舔舐她手上的泪痕,他动作缓慢,深邃绿眸带着笑,许玫挣扎着想抽回手,没用,她的长睫不住颤动,眼前的Lennart让他觉得危险。
接着,Lennart猛地掀开阻挡于两人之间的面纱,就像是掀开迟到多年的生日礼物,他定定看向许玫了好几秒,随即,他朝她深深吻去。
新郎亲吻新娘。
交响乐将气氛推向高潮,宾客齐齐鼓掌。
所有人此刻都瞧见了Lennart毫不遮掩的欲望。
许玫置身于盎然绿意之中,但是许玫却觉得自己好像要溺死在这无边绿色里。
仪式后,许玫迎来了她和Lennart的新婚,她被Lennart折腾了一下午外加一宿,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才睡去。
她睡了很久,睡得一点儿也不安宁,连做梦都皱着眉哭泣,她隐隐约约记得梦里似乎有人给她轻轻擦拭泪水。
大脑由模糊转为清醒时,许玫睫毛颤动,她缓缓睁眼,随即,她便瞧见Lennart正神色温柔地注视她,他几乎占据了她整个视野,这让许玫紧张起来,并且因为很快联想到Lennart也许已经注视着她很久了这个可能性,许玫再次感到窒息。
连睡觉,Lennart也不让她安宁。
他无时不刻都在注视她,她无处可逃。
“早安,我的太太。”
Lennart好似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许玫的不适,笑着朝许玫道,他的情绪正与许玫相反,他激动得一点儿也没睡,大脑异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