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还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愿意!”族长掌心拍向桌面,怒吼道:“还不快动手?!”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我性命。”
祭司与圣女不同,圣女因为擅长苗疆蛊术被族人忌惮,但祭司只会故作玄虚的戏法,没有实质性伤害。
风雅长袖一挥,粉末散出化为白雾笼罩屋内,她拽住母亲手臂把人拉出屋内。清雅趁机撞开守门壮汉,带余夏走出祠堂。
“清雅,你跟我一起走,我和风雅保护你。”清雅母亲焦急地说。
“分开跑。”清雅回头看向风雅,“照顾好母亲。”
迷雾散去,族长跑出祠堂没有看清瞧见人影,气得脸色煞白,“给我分开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站在族长旁边的男人提议道:“族长,我担心外乡人出去后报警。”
族长使劲踹了男人一脚,“没用的废物!”
“外乡人因为不熟悉路况死在寨子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族长锐利的目光扫向山林,“到时候让她怀上你的娃娃,我看她肯定不忍心逃跑。”
夜晚寒风掠过余夏和清雅,吹动她们衣角,寒风席卷身体,两人体温通过掌心传递,余夏感到清雅掌心暖意。
一串血脚印留在草地,她们跑过的地方开辟出一条小道,余夏恍惚地望着清雅背影,只觉记忆深处有一段记忆产生共鸣……
人们举着火把追逐她,当时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握住她的手。
那个人是谁?会是清雅吗……?
余夏不太确定。
“夏夏!”清雅停下脚步转身抱住余夏,余夏膝盖跪在草坪上,下颌抵住清雅肩膀。
两人相拥成为彼此唯一的依靠。
“夏夏,你坚持住。”清雅额头贴上余夏额头,惊觉烫得吓人,双手搂住余夏腰肢,“你站起来,我背你下山。”
“别管我了,你快走啊!”余夏用尽全身力量推了清雅一把,清雅踉跄摔倒在地。
清雅被困在牢笼里二十多年,余夏不想以爱的名义再将清雅囚禁。
“你一直渴望的自由就在眼前。”余夏抽出一直放在里衣的发带,替清雅束发,“别停下,继续向前奔跑。”
清雅第一次看见余夏,像是黑白世界拥有了一抹彩色。她骗了余夏,逃跑不是因为想看外面的世界,而是因为想待在余夏身边……
“夏夏,我们一起走。”清雅搀扶起余夏。
余夏眼前一黑,耳鸣响彻耳畔,记忆里的声音同清雅的话重复。
——夏夏,我们一起走。
记忆里小女孩身穿洁白苗服,头戴银帽,宛若盛开在山巅的雪莲花,冰清玉洁。小女孩揭开她红盖头,声音轻柔地说:
‘我们拜过山神的,你不许反悔。’
“是你吗?清雅?”余夏手指从清雅脸颊滑落,虚弱地说。
我记忆中那个人会是你吗?
“在那,她们在那!”族长一声命下,“给我上去把她们捉住!”
“快走啊!”余夏有气无力推开清雅,“算我求你,你快走好不好?”
余夏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幻想云月从天而降来救她,但她和云月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床伴都算不上……
清雅拔出匕首护着余夏,凛冽山风吹乱她发丝,那根捆绑的发带随风飘落,她声音很轻但格外坚定。
“阿妹,我想为你离经叛道一次。”
清雅从未忤逆过族中长辈,这次为了余夏不惜拔刀相见。
“交出外乡女人,乖乖回去完成婚约。”族长挑拨离间给出诱人条件,“我可以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不会回去。”
族长轻笑,嘲讽清雅年轻气盛,“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余夏抢走清雅手上的匕首,吩咐道:“躲在我身后。”
她一个闪身踹开扑上来的男人,闪到落单的族长身旁,匕首插进族长肋骨,鲜血四溅,溅落到余夏侧脸。
“你好吵。”
“你们休想逃出苗寨。”
余夏头疼欲裂,拍了拍脑袋。
趁余夏走神间隙,族长双手死死掐住余夏脖颈,一脚踹上余夏腰腹。余夏弹飞撞上树干,吐出一口瘀血。
“上去看看死了没?”族长颤巍巍的站起,捂住伤口不敢上前查看,“我改变主意了,让她们嫁人太便宜了,给我拉到祭坛去献祭给山神!”
“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族长下属开口说道:“您忘了,圣女建立望月楼保护女人,见不得我们用祭祀的方式处死女人。”
“我会怕她?!”族长挺起胸膛,倒吸一口凉气,“我一个大男人会害怕养虫子的女人?给我放到祭坛上烧,让圣女知道统领苗寨的只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