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他又不是几岁小孩上下学还要家长接送……但这完全不是一个性质的事啊!
秦铮听出这话里的不对劲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一菲:“你是因为我受的伤, 那么受伤期间需要我帮忙,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但这些并不能改变什么。”
秦铮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改变什么?你觉得我想改变什么?”
谢一菲坦白说:“我们的关系,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秦铮看着她, 久久不说话。
谢一菲错开视线,将车钥匙放在两人之间的扶手箱上下车离开。
……
接下来的一周学校进入了考试周,谢一菲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监考完最后一科送走了学生们,她总算有了点空闲时间。这时候, 她才意识到这一周下来秦铮竟然一次也没找过她,看来她那天下车前说的那些话让秦医生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说那样的话时,她其实也不好受, 但理智的想,这样对他们而言或许是最好的。不会见面,自然也就没有了犯错误的机会,他们也不用再互相伤害和彼此消耗。
唯独让她感到过意不去的就是他的伤或许会留下后遗症。
谢一菲正在网上搜索那个急诊医生说的后遗症出现的概率有多大,何婷婷的电话在这时候打了过来。
何婷婷很少打电话给她,找她多半是二期试验的事。难道又有什么材料需要补充?
何婷婷:“谢老师,没打扰你吧?”
谢一菲关掉网页:“不打扰,怎么了?”
何婷婷的声音很雀跃:“我今天来你们学校玩了。”
今天是周末,难怪何婷婷有时间,但这么热的天,她们学校能有什么好玩的?
何婷婷:“以前没觉得你们学校这么大,我都迷路了,好半天了也没见一个能指个路的人,你们学校放假真早,还好我有你电话嘿嘿。”
谢一菲问何婷婷:“你现在在哪?要去哪?”
何婷婷:“我听说你们学校有一棵‘姻缘树’,许愿可灵呢,我想去看看。至于我现在的位置,有点不好说,我是个路痴,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对了谢老师,你在学校吗?”
谢一菲无奈:“我在,你把你现在的位置共享给我吧,我一会儿到。”
“好嘞!”
所幸上午的太阳还不算太毒辣,片刻后,谢一菲见到了何婷婷。而她要去拜的那棵树就在距离她几百米的位置,只是那地方比较偏僻,外校的人找不到也正常。
但谢一菲觉得何婷婷可能搞错了概念,这棵树之所以被B大人叫做“姻缘树”,不是因为对它许愿有多灵验,只是单纯因为这一代有树荫有长椅,所以总有情侣来这约会。
不过何婷婷既然是慕名而来,让她看看死了心也好。
果然,何婷婷看完很失望:“看来我的终身大事还是不能寄托在一棵树上。”
她对谢一菲说:“不好意思啊谢老师,还麻烦你大热天跑一趟。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喝奶茶!”
走了半天,谢一菲也有点渴了,但又没到吃午饭的时间,那就喝个奶茶吧。
谢一菲:“都到了我的地盘了,当然是我请你了。”
校门外的甜品店因为学生放假,生意大不如前,以前只能外带,现在难得还有地方坐,可以坐下来吹吹空调。
谢一菲随口问何婷婷:“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别提了!本来我们也放假了,但老板太不小心了,也不知道怎么伤了手臂,现在打着石膏不光手术做不了,打字也打不了,出门诊,写报告都得指着我呢,所以我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看来何婷婷并不知道秦铮的手是怎么伤的。
谢一菲犹豫了一下问:“那……他伤得很严重吗?”
何婷婷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神神秘秘地说:“虽然他不说,但我感觉,反正不轻。”
谢一菲心里打鼓:“怎么看出来的?”
何婷婷:“我那天就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当时表情就扭曲了。他那人你也知道的,手术刀割了手,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可见这次伤得不轻。”
这都过去一周了,还会痛吗?
谢一菲:“可我看网上说,打完石膏两三天就不疼了。”
“每个人情况不同吧……对了,谢老师,你怎么还上网查这个?”
“哦,之前偶然刷到过。”谢一菲胡乱扯了个谎。
何婷婷又叹了口气:“其实疼不疼的都是小事,关键是后遗症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太致命了。虽然他伤的是手臂,但做手术得端着啊,手臂没力量,手就不稳……我们学医的有多难你也知道,读那么多年书,还要大轮转小轮转,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医生。老板他能成为我们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他是真的很强,要是因为这个伤影响到他以后,那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