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她纯粹是当冤大头当惯了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崔迎之后知后觉地说:“屈慈,我有点儿不高兴了。”
“?”
她恶狠狠地一口咬到屈慈的颈侧,含糊不清道:“我的姘头花着我的钱给我做了把弓我还感恩戴德的!我真是昏了头了!”
她现在觉得常允有一句话没说错,她好像真的被屈慈勾搭得五迷三道的。
该死的狐狸精。
第32章 旧时梦(七) 我今日可不想洗第三回了……
屈慈任崔迎之咬着, 只管搂着她蒙头低笑,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崔迎之咬累了,转移阵地, 又贴上屈慈的唇畔, 轻咬,转而又被反制, 喘.息声加重。
薄薄一层里衣本系得并不紧, 又样式宽大,毫不意外地自肩头滑落,露出一片云肩。
落在腰间的手箍得愈发紧,几乎要掐住红痕来。却不知何时稍稍松了力道,抚过薄背,又沿着背脊向下移落。
衣摆你来我往地交织成一团。
崔迎之偏过头, 避开随之落下的吻,稍显迷离的目光中仍存几分清明。
她恶劣地屈膝,抵住,又在屈慈唇畔轻吻,促狭笑道:“我今日可不想洗第三回了。”
屈慈强忍住手上的力道, 又要分神应对崔迎之的折磨, 额上薄汗顿生。他压抑着喘.息, 可算清醒几分,明白崔迎之打得什么主意, 哑声道:“故意报复我呢。”
“哪有。”崔迎之眨巴着眼,一派诚恳的模样,“你伤成这样,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嘛。”
若非如此,方才也不会只是用手。
她拍了拍屈慈的臂膀, 觉得他忍得实在辛苦,更是压不住喉间的笑意,肩膀都控制不住地颤。
“一把年纪了,别跟年轻人一样心浮气躁的,冷静点儿,要不我给你背段佛经吧。”
始作俑者态度异常的恶劣,一派管杀不管埋的架势。
屈慈拿她没办法,垂首埋在她的肩颈处,炽热的呼吸与锁骨相接,叫人生出几分痒意。
他的声音听着愈发喑哑。
“真的难受。”
“帮帮我。”
“求你了。”
嘴上说着低声下气的言辞,原本箍在腰间的手却在言谈间已然扣住了崔迎之纤细的腕。
月色明灭,荡起银银波光,穿透软帐,洒落一池春色。
崔迎之仰起头,受不住颈侧连绵的细吻,被扣住的手也挣脱不得。她半羞半恼地咬住下唇,不肯出声,眼角却沁出几滴泪来,最后只好断断续续地呜咽道:“你是不是欺负我右手使不上劲啊。”
屈慈吻过颈侧,吻过紧咬的唇,又向上,吻没崔迎之眼角的清泪。
意识昏昏间,灵与肉跌落暮色中,崔迎之听见屈慈在她耳畔说:“不是要给我背段佛经吗?”
崔迎之抬起酸软的手给他脸上来了一巴掌。
……
翌日天明,崔迎之转醒时,床榻上仍旧只余下她一人。
床头摆着套堆叠整齐衣物,似乎被临时改动过尺寸,崔迎之比量了一下,应当差不多合身。
只是她现在半点儿不想起来,翻了个身,裹紧被褥,正打算阖上眼,就听推门声响起。
屈慈方重新上完药回来,就见榻上的崔迎之蛄蛹着蜷成一团,正要把头蒙到被中去。
他走近,蹲到榻前,说:“午时了,用了膳再睡。”
崔迎之抬了抬眼皮,余光扫过屈慈领下遮掩不住的一片狼藉,复又闭眼,不用铜镜照都能料想到自己的肩颈和其余地方是个什么德行,索性彻底缩回被中,闷声道:“不吃。我今日不会踏出房门半步了。”
“为什么?”
“伤风败俗,有伤风化,成何体统。”崔迎之一口气说完,末了还补上一句,“都怪你。”
屈慈思考片刻:“你昨晚上扇了我一巴掌,我脸上还有红印呢。我都没说什么。”
“怎么可能。”她那一巴掌与其说是扇不如说是拍,压根没什么力道,就算留了印子也早该消了。
崔迎之不信,脑袋从被中钻出,抬首,没能瞧见什么红印,却反被屈慈趁机抱起挪了个位,从裹着被褥躺在榻上变成裹着被褥坐在榻上。
被耍了的崔迎之彻底炸毛,抬手作势就要给他真留个红印,得亏手腕被屈慈及时扣住。
他给崔迎之顺了顺毛,一吻落在唇角,低声道一句等着,旋即起身,没过多久就不知道从哪儿翻了个毛领回来,给已经换完衣物的崔迎之围上,遮住脖颈。
崔迎之仍旧哭丧着脸,扯了扯毛领,说:“更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