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不在祝家庄待着,跑书院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来探病。”
梁山伯问道:“你们都在这儿,那英宁兄怎么没来?”
“对啊,我大哥自从去钱塘萧家之后就再也没有音信。马文才,你既然来了,我就问问你,我哥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去哪里?是不是萧家或你们马家对他做了什么?马文才,我哥对你痴心一片,你就这样对待他?”
“祝英台,我们聊聊?”
祝英台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山伯的面说吗?”
“英宁与你提过他的计划么?”
“哪个计划?我哥跟我说过好几个。”
马文才道:“最近这个。”
“说过,你想说什么?”
“照计划行事。”
梁山伯茫然,“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计划?”
“晚些时候我再告诉你。”祝英台说。
她又看向马文才,“你当真决定要这么做?”
“不然你要嫁给我?”
“我不要。”
“要么是你,要么是祝英宁,你选罢。”
梁山伯:“英宁兄,唔……”
他的嘴一把被祝英台捂住。
祝英台道:“马文才,你知道我的选择。”
“但英宁却不见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文才眼底是抹不开的悲伤,“英宁与我分开了,虽然我知道他有苦衷。”
“我哥跟你分开?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马文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是场赌局。”
“你会赢得很漂亮,马文才。”祝英台说,“我哥根本放不下你,就像我放不下山伯一样。”
马文才道:“那就按原计划行事。对了,记得提前告知世伯与伯母,莫让他们受到太大的惊吓。”
“我明白。”
“等到了那天,我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万事俱备,只差祝英宁。”
祝英台道:“多谢。”
梁山伯嘴上呜呜直响,祝英台松开手,听他道:“多谢你,文才兄。”
“好生养病罢,山伯兄,我还等着你健健康康地来喝我们的喜酒。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会。”
“再会。”梁祝二人异口同声。
他走后没多久,打起精神的梁山伯问是什么计划,祝英台就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这……这能成吗?”
祝英台道:“我哥说过,只要祝家有花轿进门,管它里面坐的是哥哥还是妹妹。说到底,这些都是表面功夫。”
“是熟悉的英宁兄风格。”
“山伯,现在有马文才的保证,你可得快快好起来。”
“可是他们不是都分开了吗?”
“你没听马文才说有苦衷吗?他都已经发现有苦衷了,肯定会再把我哥追回来,也可能是我哥自己乖乖回到他身边,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放不下马文才的。”
梁山伯道:“希望他们能圆满。”
“那我们呢?”
“我们也一样。”
祝英宁狠狠打了个喷嚏,坐在前往钱塘的马车上,夏阳翁关心地看着他,问是不是着凉了。
他揉揉鼻子,回道:“感觉更像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夏阳翁哈哈大笑,“能被人念叨有时也是种幸福。”
“或许是吧。”
祝英宁又道:“夏阳翁,这账本交上去之后,你觉得多久才能处理他们?”
“恐怕要点时间,毕竟刺史大人得亲自将账本送往都城,如何惩罚得由陛下裁决。”
“这倒是,怎么说也涉及到了这么多人,这可是个大案子。”
“这对小友来说也是大功一件。陛下圣明,想必到时会论功行赏,少不了小友那份。”
“要是有就好了,就怕陛下认为我胡作非为,奖没有,反而给了罚。”
夏阳翁直摇头,“小友这般机智过人又勇敢正直的人,陛下最是欣赏,不必自怨自艾。到了。”
祝英宁先下车,伸手去扶夏阳翁,夏阳翁谢过,自己下去。
“让小友一个伤者来扶老夫,老夫于心不安。”
“有先生灵丹妙药在,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还是小心为上罢。”
萧府管事前来迎客,请他们往前厅去。萧老夫人不问结果,先问起祝英宁的伤势。
“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
萧老夫人又道:“老谢,你就没看着点?怎么会让他受伤了?”
“你这话说得不对,老夫没出手,那你派去的暗卫呢?不照样没有半点动静?”
祝英宁听得傻愣愣,找到个合适时间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暗卫?”
“你以为我真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信带在身上吗?”
祝英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