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时邬忽地说。
丝丝风涌动进来,程今洲抬眸扫她一眼。
“本来就是想着来放松几天的,能赶上雪当然好,赶不上也没什么,还有明年。”时邬轻声说着:“这几天,我玩得很开心,比我一个人要开心得多。”
“开心就行。”程今洲这才笑:“还挺有点舍不得你回去。”
“开学就见面了。”时邬认真答。
“嗯。”
将时邬送回去后,程今洲就又出了门,去体育局那边。
靳兰已经放假了,穿着修身的家居服正在家里,跟小金一块在客厅看电视。
因为明天晚上就要走,但白天或许还有其他事,说好给李夏妮和卫格桦带的礼物也还没准备,于是时邬在这前一晚就开始收拾起行李箱子。
这几天的时间的确过得快,但没关系,她还会再来到这个城市,那个时候,她会带着时清岁一起来。
时汪生前的时候一直带着她们生活在行朝巷,没购置过什么额外的房产,也一直只开着辆十几万的代步车工作生活,所以这么多年,存下的存款很可观,甚至足够她在另一座城市里重新开始生活,扎根,但时邬也不免觉得,她以后应该也可以挣很多很多的钱。
靠墙的衣柜里挂着她这几天的衣服,甚至有几件还在购物袋里没拆,都是前天靳兰带着她在商场买的,还有一件新买的羽绒服也同样悬挂在那,很保暖,帽子一圈飘着绒绒的毛边,只是她这几天更喜欢穿程今洲的这件。
虽然回到黎江后就用不到这些了,但时邬还是仔细地把它们折叠放进了行李箱里面,这些是靳兰的心意,也或许可以等到几个月后,她来北京上大学的时候穿。
东西并不多,时邬简单地把衣服收拾完,松一口气地回头看着还算整洁的房间,跟程今洲倒在被子里接吻的画面也好像还在眼前。
她也喜欢他。
原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会开心。
还落了张没写的试卷放在桌面,时邬思考着出去喝杯水就回来解决,虽然这几天玩得有点疯,但她还没带着空白作业出去,又带回来的习惯。
轻微“哗”的一声,将摊在地上的行李箱拉起来放好后,时邬就转身拉开卧室门出去,没等踏出卧室,就透过镂空的置物架望见靳兰正站在玄关那里,打着电话,正不知道在指挥着什么事。
“靳阿姨。”时邬喊了她一声。
“嗯!”靳兰听见声,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等她来得及跟时邬说什么,视线就又转回去,挂了电话,朝着门外说:“对对对,就是这里,躺倒再搬进来。”
时邬手插着衣兜,往前两步,过去看。
门外,有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搬运工人,正搬着用纸箱包装起来还未拆的长方形大物件上门,因为过重,纸箱子擦着地面,发出摩擦的沉闷声音。
时邬往后避了避,给他们让地方。
“订了个新柜子,刚好今天送到。”靳兰这才有空跟时邬说。
话说完,她又继续和那两个搬运的工人讲,带着他们往屋里进来:“拆完放到那个房间里。”
靳兰指着程今洲的卧室。
时邬静静地看,也没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于是转身去接了杯水,捧着水杯才又重新过去,看大物件外面的纸盒子已经被拆开,是一个新的,和程今洲卧室里原先那个展示立柜差不多,但大出来一多半的新立柜。
直到按照靳兰的指挥,两人将柜子按照原先的位置放过去,送走他们,靳兰才喘了口气过来,到冰箱里拿了瓶水喝。
“新柜子?”时邬看着那个大立柜问。
原先的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已经被搬走了,奖牌奖杯照片那些物品,现在都正被好好放在床边的箱子里。
“嗯。”靳兰捋了下肩头的卷发,笑了笑,打足了暖气的房屋内,随便动两下就能出汗。
她随口说着:“也该换了,原先的已经没地方摆了,本来是以为小洲不会再走这条路了才没管的。”
时邬微诧地看她一眼。
新立柜已经送了过来,靳兰也没停,喝完几口水,到客厅去把扫地机器人打开,就又回到程今洲的卧室,打算再给这些奖杯奖牌摆上去。
相比指挥搬运的工作来说,摆放奖杯奖牌算得上不费吹灰之力的小工程,靳兰把箱子拉到了立柜跟前,时邬也过去帮她一起摆。
“这么一看,还真挺厉害的。”靳兰看着那些金牌银牌的,看过去倒也觉得骄傲:“好像也就几年的功夫,能拿这么多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