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程今洲脑袋挨着门后,散漫地倚在那,身上还是白色运动服加斜挎个包,也严谨地给她了个答案:“那是个完整过程,需要的时间要更久。”
时邬:“噢。”
“程今洲,你谈过恋爱吗?”过了片刻,时邬忽地又问。
“没。”
“为什么不谈?”
“......”
“队里不给吗?”
“没这种规定。”竞技体育,菜是原罪。
“噢,那男孩不自爱就像烂白菜这句话你听过吗?”
“......”
她到底是想问什么。
放学的高峰期过去,校园里又逐步归于安静。
程今洲垂眸靠在那,手里的手机收了,只是握在指间慢悠悠地转着圈,直到又过了几分钟后,他左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站正了,朝时邬走过去,将人像拎小鸡一样从板凳上拎起来,没忍住笑:“走了,回去了。”
时邬校服地后领子还被他拎着,她踉跄回过头:“好了?”
程今洲“嗯”一声:“看不出来了。”
时邬点头:“你刚才好硬。”
程今洲:“......”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十点多钟,校园道路上还有些人影,月朗风清,微风窸窸窣窣地吹着树梢顶,两人出了实验楼,重新往后门过去。
“不知道渔粉店这会关没关。”程今洲手插着兜,不紧不慢地跟着时邬朝前走,还惦记着她想吃那家渔粉的事情。
“没吧。”时邬闻言算了算:“十点钟放学,十一点前大概都不会打烊。”
“嗯。”程今洲点头:“等会看看去。”
两人脚步迈的频率不太一样,大小也不一样,时邬视线盯着地面,看着两人的影子晃晃悠悠的一前、一后、一前、一后,她又抬头,看程今洲的短发已经差不多干了,清爽地搭在前额,也不知道是不是运动服沾上了家里香薰的原因,靠近了,他身上全部是淡淡的柑橘调香,像是在烈日下暴晒过柑柚皮,带点阳光,带些盛夏天清晨的朝气。
“你不想和别人挨得近,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时邬忽地出声,回忆着,问他刚才生理反应的事:“那天在你家,听见你跟蒋炽说,让他离你远点。”
程今洲:“......”
这两件事怎么能扯上关系。
“不是。”程今洲淡声道:“只是不喜欢和别人太近距离,不舒服。”
时邬点头。
树影稀疏地落在两人肩头,话说完,程今洲垂眸扫了她一眼:“但你可以。”
第25章 025
一模的考试时间是三天, 结束时刚好是月底的冬至,没几天,就是元旦。
时邬换了一件稍厚些的灰色薄绒外套, 白天的温度在十度左右徘徊, 已经算得上是黎江这座南方城市最寒冷的时候。
“我们跨年那天住在海边的民宿, 华子订过了。”周末的下午,李夏妮那会正窝在时邬的床边, 拿手机给她看图片:“我们睡这个房间怎么样, 刚好可以看到窗外的海。”
时邬从单词本上抬头, 扫了一眼:“在一楼?”
“嗯。”李夏妮点头:“老房子的院子改的民宿,总共就四个房间。”
李夏妮放下手机,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华子和班长一个房间,我和你一个房间, 你同桌一个房间。”
她想了想:“还有卫格桦的第三证人, 蒋炽, 大概睡在第四间房间。”
据说是程今洲不乐意跟他一起睡,虽然蒋炽后面给自己找补, 说也不乐意跟程今洲睡, 但她和卫格桦一致认为蒋炽是爱而不得。
时邬:“31号晚上过去?”
李夏妮不赞成地爬起来:“不, 是一放学就过去!”
“......”
空气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凉意,做完作业后,李夏妮跟着时邬一起蹲在院子里, 那只哑巴新郎似乎也没夏天时能叫唤,缩着翅膀支棱着脖子站在笼子里。
“它现在怎么连叫都不叫了?”李夏妮研究地看着那只鸟。
时邬同样地蹲在鸟笼前, 思忖几秒:“太冷了吧, 它可能是只热带过来的海龟鸟,这个温度张不开嘴。”
仔细一想, 李夏妮觉得在理:“所以才学不会说中国话?”
时邬:“有点可能,我们错怪它了。”
程今洲听了差点没忍住笑。
行朝巷里的香樟和榕树被凉风吹得呼呼作响,两扇褐色的大门前,程今洲穿身黑色卫衣个高腿长地倚在那,手里头拎着些东西,听两人蹲在这驴唇不对马嘴,但特别同频地扯东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