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到我还知道跑!别人都是站那等着挨训!!到底是年级第一啊,这学校谁能聪明过她!”常广智痛心疾首:“不翻这监控,我都不知道她是拉着奥运冠军进实验楼里去了!!”
他怒拍桌:“你说,他俩到底是干嘛,进实验楼又是大半个小时!!!”
“......”
崔勇:母鸡啊。
而时间拉回到前一晚,程今洲那会儿还正在实验室里被时邬紧紧压着。
四周光线昏暗,寂静得落针可闻,时邬不容许出任何差错似的捂着他的嘴。
程今洲似乎都能听到实验室的钟表在滴滴答答地走动,直到这个压着他的姿势过去了好一会儿,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他垂眼看着时邬,伸手指了指外面,耳根子稍微有些红,紧接着左手抬起,试探地将她的手从自己嘴巴上拿开,低声开口:“外面应该已经走了。”
“嗯,但别信。”时邬有经验之谈,声音依旧又慢又轻:“教导主任很难甩,说不准还会采取迂回战术待会再杀个回马枪,蹲着我俩出去。”
“......”
好敬业的一个主任。
实验室是有窗的,只有紧贴着门后的这块才算得上是视线盲区,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会儿,程今洲那会已经有些脖颈发酸,时邬依旧还是压着他的姿势,虽然没再捂着他嘴,但仿佛只要一起身,程今洲就会立马开门冲出去,紧接着连累着她也暴露位置。
楼上似乎哪个教室正在用晚自习做化学实验,刚好一节课结束,板凳轰隆隆地响了十几秒,紧接着就是时而稀疏时而密集的脚步声和交谈声,自东而西地穿过走廊,好一会儿才重归安静。
“那个,时邬。”程今洲突然开口,他嗓音低,跟难受似的,抬着下巴喉结一滚一滚,低声道:“你稍微,离我远一点。”
“嗯?”时邬从他肩头抬起眼,高马尾利落扎起,露出的额头似乎出了点汗:“怎么了?”
气温虽只有十几度,但两人已经在这紧挨着躲了十几分钟,外加从跑过来就一直保持着紧张,时邬身上已经薄薄地出了层汗,甚至总觉得这角落里有些氧气稀薄。
“没。”程今洲不知道怎么跟她讲,只是自己尽量地往后退了退,怕碰到她,后背紧紧挨着门,无奈说:“你起来一点儿。”
参考时邬能平静无波地和他讨论他的内裤,程今洲觉得蒋炽说得是有那么点正确的,时邬可能不把人当人,最起码,时邬没把他当成一个已成年的男人。
他今年是十八,不是八岁,从进来到现在,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真的,真的,已经快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了......
可还是好清晰,昏暗的环境加强了其他感官上的感知,不管是时邬的身体,还是呼吸和喘气,甚至是头发上似有若无的清香。
程今洲感觉自己要碎了。
而时邬那会为了不被常广智从实验室外路过发现,她额头贴着门,踮着脚,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尽可能地贴着他躲在这个视线盲区。
直到她听着程今洲的话,有些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什么,斜过头顺着他的下颌线看向他。
“你有生理反应了?”片刻后,时邬轻声问。
“.......”要不要问得这么直接。
程今洲垂下眼帘,昏昧视线中,又和肩旁的她对视上,看着时邬那双莹亮坦荡的眼眸,似乎在看什么稀罕的科研项目一样地看着他,他甚至怕她下一句直接说:“真的吗?那能不能给我摸一下。”
“......”
时邬还在看着他,似乎还在等着他回答。
程今洲喉结滚动,“嗯”了一声。
他收回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往左边撇:“抱歉。”
......
第三节的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时邬缓缓起身,松开了他。
校园里又重新吵闹起来,没人会再将注意力放在这间实验室里,时邬坐在试验台后的板凳上,看着窗外的那盏路灯和从芒果树下过去的人影憧憧。
“一般是多长时间好?”时邬背着书包,还知道善解人意地背对着他问。
“不知道。”程今洲回他,还站在门后那一块,左手插着兜,右手握着手机,随便地刷着些体育博文。
谁硬一下还得记个时间,掐个表。
“用手会下去得更快一点吗?”时邬又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从他的内裤,到他的生理反应。
程今洲:“......”
他视线从手机上抬起,看向时邬的背影,思考着时邬这话,是在单纯地好奇,还是另一种意思的:“你为什么不在实验室里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