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洲认真地听完,笑:“这么相信我?”
“嗯。”时邬点头,毫不吝啬地肯定:“你很聪明。”
人各有前路、各有目标,如果他没选择做射箭选手,时邬也没法保证自己能一直拿第一,实事求是地说,如果是和程今洲一样的情况,她不一定能在兼顾训练的情况下,还能把成绩抬到这个水平。睡觉哥背后应该比99%的人都要努力。
但她也没忍住地故意说:“当然,和我比,你还差了点,慢慢努力吧年级第三。”
程今洲趴在桌上乐得快爬不起来。
两人这段时间常这么互相批改试卷,她能从他的“野路子”中得到更多的解题灵感,而他能从她那稳扎稳打摸清提分套路。
进步哥的确有当年级第二的潜力。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时邬和李夏妮晚饭一起在食堂解决。
虽然空气因为降温冷飕飕的,但天气不错,白天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落在皮肤上依旧带点灼烫,照得人忍不住微眯起眼。
“昨晚的事,你听说了吗?”食堂二楼靠窗户的位置,李夏妮往嘴里塞了口饭,还不忘说话时谨慎地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就那加工厂那老板,被乔湖生那帮人蹲到了的事。”
时邬“嗯”了一声,“听说了。”
连早上背着书包上学,路过早点摊子都听见了有人议论。
这几年黎江发展得快,新的旧的,最常见的就是谁家今天开了业,没几天,周转不灵又倒闭关了门,都赶着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而那家加工厂规模不算小,当时开业也声势浩大,甚至是借着是本地人,乡里乡亲地都是看着他长大的,拉了不少钱,也说到时候年底会给大家分红,只是可惜,大半年后资金运转不灵,老板就良心被狗吃了一样的卷钱跑了路,连老人的棺材本都没放过。
据说那老板昨天摸黑回来是拿东西,以为事情过了几个月没人再蹲他,结果恰好被守在那的乔湖生几人逮个正着,想跑,也的确是跑了,一直到后海那边,脚底是成片的礁石,惊涛拍着浪。
前面是海,后面堵着人,跳下去不死也得赔半条命。就算他能侥幸避开礁石,水性也不可能比乔湖生那几个好,于是只能灰溜溜地认了,连夜联系在国外的老婆孩子想办法,是还钱还是怎么着,到这会人还在四海烧烤店被押着。
而卫格桦正在谋划着他们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跨年,准备去海边,因为要租四海烧烤店的烧烤装备,这才事情经过知道了门清。
“没看出来。”李夏妮:“那老板行事风格还挺彪悍的。”
她:“你说我以后要是办案遇上这部分人,是睁一只眼还是闭一只眼?”
“......”
“两只眼。”时邬开了罐北冰洋,推到她面前:“闭一只和睁一只,有什么区别?”
李夏妮:“.....”
这会是周二,学校生活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继续。
蒋炽的美术生统考也在上周末刚结束,有些找不到归处的空落落,也有些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像是产生了一种戒断反应。
“哎,不上晚自习的日子算是到头了。”蒋炽抱着杯奶茶坐在体育馆的地面上,看着外头空旷地面上空的晚霞,唉声叹气:“我以后可能就没法陪你了,哥,你没我陪伴的夜晚也不要太伤心。”
那会正是上晚自习前,体育馆里还有几个体育生正在练习,跑动时训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不绝,程今洲坐在座椅上闻言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手里拎着的矿泉水,说着:“不伤心,时邬说晚自习下课过来找我一起回去。”
晚上九点左右有个以前带过他的教练要和他打视频,时间也许会比平时晚一点,时邬那边放学后就先过来。
第一次让时小邬等,还挺叫人难为情的。
“.......”感觉到人走茶凉的心酸,蒋炽忍不住又叹了声气:“怪不得你现在全改在体育馆跑步了。”
他这两星期忙着统考加训,和程今洲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对他这段时间的行踪也不确定,但最起码是记得程今洲以前更爱在户外跑一点,刚好沿着江边来回跑玩一圈,但好像自从跟时邬约上晚自习下课一起回去后,这哥就全改在学校体育馆了。
加上那天在烧烤店的事,蒋炽觉得,程今洲就算哪天真谈上恋爱脱单了,也没什么好眼红的。
这哥这辈子就是能追到老婆的命,他觉得这门亲事行。
傍晚的吃饭休息时间也不过五十分钟,蒋炽走后,等到晚自习的上课铃打响,连体育馆里的几个体育生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