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望向卫格桦:“就你找的那个第三证人。”
“......”
时邬面无表情地夹了两颗花生米,看着李夏妮和卫格桦这俩不知道又要搭什么戏台子。
“哎,正宫出手了是吧。”卫格桦老神在在地叹声气。
“什么?”时邬恍得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正宫啊,程今洲,你那会不是和程今洲都领过证了?”见时邬还在一头雾水地蹙眉,卫格桦挑了挑眉,嘴角想压但没压成的那点弧度越来越贱:“忘了吗,三年级时田字格本上画的结婚证。”
“......”他二大爷田字格本上画的结婚证。
有卫格桦这么个小学同学,前科。
作孽了。
“走啊,一块出去看看去。”卫格桦倒是热情:“都见着妮子了,一个学校的都认识,不打声招呼跟冷战似的,多不好意思。”
他又拿出来了那副五湖四海皆兄弟的气势出来,端起了桌上还没吃完的串就要转移阵地:“反正也都还没吃好,走,出去找他们坐一会儿。”
“......”
夜空黑漆漆的,店门口距离路边那桌有段距离,一旁榕树根下叠着几块木板和几张塑料餐椅。
李夏妮挽着时邬胳膊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卫格桦已经在桌上落座了,连带着刚从包厢里拿出来的串也摆在了桌中间,他们刚来,点的菜都还没上,打完球也饿,也就晚出去五分钟的功夫,李夏妮就发现自己特意点的几串西兰花已经不见了,只在蒋炽嘴边还剩着半串。
“......”李夏妮:“啊,我低脂健康营养又美味的小绿。”
桌子大,即便坐了七个人位置也还宽松,照明只靠店面最上面挂的一盏高压钠灯和身旁路灯照过来的昏淡光线。
程今洲坐在那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她,只能看到点短发湿漉漉的后脑勺和身后冲锋衣的帽子,人倒是还没动桌上那盘吃的,只是垂着头,刷着面前的手机,而后,时邬和正坐在前方的林清北打了个照面。
大概是竞赛组平时压力也大,林清北比半月前见的模样似乎萎靡了些,人也还是白净清瘦的,只是没入竞赛组前那么傲气了。
而林清北也在看着她。可惜时邬没什么演人群中默默对视再寒暄几句的打算,目光碰上的一瞬间,她就轻悠悠地收回了视线,只回头看了身后放着串的冰柜一眼。
“再拿点吧。”时邬说着:“冰柜里西兰花还有。”
李夏妮“嗯”了一声:“行。”
“邬,我感觉我下午那杯奶茶喝坏肚子了。”她回过头,忍不住地叹声气:“你能不能帮我拿几串西兰花,我还想去趟厕所。”
时邬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按照卫格桦的作风,她现在不点,他待会也会过来再加些,人情世故玩得一套套的。
眼见李夏妮已经过去,时邬转过身,不急不忙地从一旁拿了个铁盘,又到了那排冷藏的冰柜前,拉开冰柜一侧的透明门,随便地每样拿了几串。
冰柜里摆放的烧烤种类很多,甚至还摆着一大盘烤乳鸽烤整扇猪肋排这些,稍微思索几秒地挑几串,也得磨蹭上好一会儿。
犹豫间,冰柜里白雾似的冷气呼呼吹,时邬左手端着铁盘,正往前伸着腰想将那半扇冰柜门推开,视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忽地从腰侧过来一只手臂。
常年练射箭的关系,黑色冲锋衣袖口挽起下的那只手线条流畅清晰,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淡淡凸起,冰柜门被轻微“哗”的一声推开。
时邬下意识回过头,但程今洲就站在她身后。
两人距离挨得过近,直起腰回身间,时邬的臀侧紧贴着程今洲的篮球裤擦过去。
只是来帮她推个冰柜门的热心男高程今洲:“......”
手旁冷气还在呼呼地吹出来,两人一高一低地默默对视着。
似乎刚才也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时邬视线下意识地往他下面看了眼。
“.......”
好像是暧昧了点。
“还拿什么?”两秒过去,程今洲移开视线先开口,右手拎着拉链头,下巴往冲锋衣的领口里收了收,像是没发生这个小插曲一样自然。
“那个西兰花,李夏妮喜欢。”时邬指了下。
“嗯。”程今洲弯腰,拿了几串西兰花出来,“还有吗?”
“没了。”时邬说。
差不多拿完,程今洲将冰柜门重新合上。
“谢谢了。”时邬看着他:“我把这些去端去烧烤架那边记账,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