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洲一瞬间喉咙干涩发紧, 下意识地用双手撑住床。
“是不是这样亲?”时邬轻声问着。
她没想故意撩他什么, 只是的确没什么经验,上一次在他后脖颈亲出来的也纯属凑巧, 已经忘了当时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了,甚至随着时间过去了有段时日,当初的鲜红色也已经变成了浅淡的褐色,意思这会就只胳膊搭在他的肩头,虚虚半搂着他,毫无章法地在他脖颈喉结的那一块亲吻着,有轻微的吻啄声,潮湿的,生涩的,带着探知和色。情。
程今洲甚至清晰地感觉到她在胡乱亲了一通没效果后,开始试探地伸出点了舌尖,边吻着,边十分懂得变通地尝试新的吻法,亲得蠢蠢欲动的,只占着凸起的喉结那块。
靠。
程今洲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她弄得起了反应。
而时邬还在无知无觉地舔咬着,心跳得有些快,直到再一次被人攥住了手臂,时邬睁开眼看他,眼神里还有些淡淡的潮意。
“亲多久了,还没亲够?”程今洲出声问,嗓音里带了点微哑,但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时邬仰起脸,看着眼前弧度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很诚恳地“嗯”了声:“还没草莓。”
程今洲淡笑:“到底是见过谁能舔出来草莓?”
“要用吸的啊。”他说。
话落地,程今洲就抬手掰过了时邬的脸,他面上表情淡,但手劲大,仿佛接吻这件事叫人上瘾似的,也试探地低下头开始吻她,唇上裹挟着滚烫的体温叫人心乱如麻,时邬下意识地微仰起脖颈回应,感觉到落在颈侧的吻细细密密,又夹杂着那点轻微刺痛,简直挑拨着神经,直到她耳根开始发烫,呼吸也重,一窗之隔的风雨声衬得这间卧室更加安静,也更热火朝天。
可能是今晚那点害怕和后怕的原因,仿佛是末日来临前的殊死一搏,这场一时兴起的吻竟然比平时来得更有感觉,也更专心,浅浅的吻嘬声响着,时邬始终抬手搂着他的腰,头发丝散落在床单上,两人相拥在一起接吻的气息交缠、灼热,愈发显得有点进退两难。
“程今洲。”也许是因为这是这段时间睡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了,喘着气的空档,时邬忽地哑着声问:“你是不是真没想过睡我?”
她其实偶尔会怀疑,是不是程今洲对她没什么生理上的兴趣,但他明明对她很有感觉,有时候都能“碰到”,即使只是在抱着她接吻。
程今洲那会也正垂眼看着她,喉结微滚,看起来冷淡而禁欲,但偏偏又色气得不行,勾了下唇,倒也没刻意掩饰自己的欲望:“我说没,你信?”
“......”
“那。”时邬喉咙有些发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顺势着得寸进尺地问道:“那你今晚让我碰一下行不行?反正你马上就走了。”
她很早就听说过男生对这种事很上头,但他身上更多的好像是冷淡,又或是一种刻意而为的克制。
时邬还记得以前某天在网页上试着搜索他名字的时候,最先出来的一张就是程今洲穿着队服站在箭馆的照片,他垂眼咬着支箭,身上带着护臂和护胸,冷冷清清地独自在场中央,调试着手中的反曲弓。
就好像种下了一颗种子,让时邬在确定关系后格外想看看他的另一面。
欲望的,色。情的,强忍的,被情感支配的,也不是没想过用强,只是时邬每次手刚往他那伸,就被攥得动弹不得,力气悬殊太大。
“就这么好奇?”程今洲视线在她脸上淡淡地打量:“时邬,你不会跟我谈恋爱就是为了睡我吧?”
“不是。”时邬没忍住地笑,说话的声音轻,但不紧不慢:“今晚是你自己过来的,我知道你知道了这些后会心疼我,所以我这会不管提什么,只要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你都会答应,哪怕只是觉得是不是能安慰到我一点。”
她顿了顿,又严谨地补充:“说不准违反原则的,你也会答应。”
得寸进尺罢了,他擅长,她也不赖。
“......”
难得的有些挫败感,程今洲有点拿她没辙。
窗外的雨似乎开始下得更急,风小声地撞着窗,似乎周遭额一切都能成为助兴剂。
时邬没再说话,程今洲也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随后在沉默的一阵对视中,时邬试探地抬手往他腰上伸过去,碰上裤腰带的那一瞬间禁不住有点紧张,心跳也小鹿乱撞似的咚咚个不停,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于是就开始边攀着他的系带想着怎么解开,边胡乱而青涩地吻着他下巴,希望他的感觉能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