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五岁的妹妹想在我背上骑大马,我答应了,可我妈仿佛是见到恐怖诡异的事情,马上冲过来抱下了妹妹。”
“我本来想让你今年带我去你家的。”
“我很想强硬地要求你,一定公共我们的关系……”
“我很真希望再有一个家。”
秦烟淡淡笑着,点燃三根线香后插在炉中。
门外,站着一个人,听了很久很久。
周朗星整理了好久的心情,深深地吸气吐气。又过一会儿,他轻手轻脚地捧着果盘退到楼梯口,然后装作才赶过来的样子,脚步声刻意地加重,逐渐接近这扇门。
秦烟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香炉里的香两短一长。对这方面没什么认知的他,不以为然。
他打开了门,见到了周朗星,笑说:“还真是你啊,我听脚步就认出你了。”
“这么厉害。”周朗星自然打量他脸上的神情,没看到有哭过的痕迹,仔细回想,秦烟后面那段话可以用安静来形容,没什么情绪在里面。
麻木了?习惯了?已经不痛了?
秦烟走了出来,从黑暗的地方走到充满光的地方。
他看向周朗星手中的果盘。
“是给我吃的?”
“对啊。我专门交代,一定用你带来的水果。很新鲜、很甜,你尝尝。特别是芒果!”
秦烟不说客气话,拿起精美的银色水果叉,叉起一块最大散发出香甜气息的芒果,啊呜一口吃掉。
他竖起大拇指,口齿不清地说:“不愧是我,眼光真好!”
周朗星弯起眼睛。
“对啦。”秦烟笑意盈盈地问:“你的干花制成没?”
“你怎么知——还没干透,至少要一周时间吧。”周朗星忍了忍,没忍住,询问他怎么知道的。
秦烟说佣人告诉他的,还知道了周朗星要送周叔容花的承诺。
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屋内的花瓶,“看见那只花瓶没有?”
“看见了。”
周朗星淡淡道。一边在心里漫不经心地点评——平平无奇,周叔容的品味真是越来越扭曲了。
“那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哥的生日礼物。等你的花制成了,那两支花就插进那瓶子里吧。”
那只丑花瓶是秦烟送的?亲手做的?
周朗星立马得了选择性遗忘症。
他一脸真诚道:“真——好看!素雅、高洁、与众不同!”
秦烟听得有些尴尬。
“夸张了夸张了。”
“再低调也是那么好看呀。”
周朗星话音一转:“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只花瓶的。”
他看向那只花瓶,眼神幽暗,显然起了夺爱之心。
他理直气壮地想:反正都已经大张旗鼓地挖起了墙角,多挖只花瓶算什么?
分内之事罢了!
吃完水果,也不早了,秦烟不可能留宿在周家,而周朗星也没胆挽留,周父更说明了自己不管事。
周朗星让司机送他回去。
他想道谢时,周朗星一眼明了,先一步说:“说太多声谢谢,会搞得我们关系很生疏。”他瞥秦烟一眼,“我们…没那么陌生吧?”
秦烟眼神微动,浅笑,“好的,我换一句话——拜拜,下次见!”
周朗星稍一挑眉。
比起“下次见”,他更喜欢“明天见”。
当秦烟坐上车,周朗星挥手道:“明天见——”
车还没开,秦烟探出车窗,外面有风,吹得他头发糊住眼睛,他勾起头发,露出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睛。
“明天?你彻底自由啦?”
“对啊。老头子亲口说不管我了。我现在是一个闲得不能再闲的自由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腿好了,不去上学?”
“休满一学期,只去考一考试就行了。”
秦烟点点头。车还是没开,在富人家做事的人都有眼色,这边在谈话,怎么可能开车。司机很耐心地等着话局结束。
“可是我要上班诶。而且,我要排练节目,暂时没空陪你。”秦烟记得自己承诺过等周朗星腿好了陪他去公园撸猫。
周朗星眼睛亮了,“什么节目?我可以去看吗?”
秦烟想,反正要登台表演,总是要给人看的,提前锻炼一下心态没什么不好。于是点头道:“我演一只兔子啦,很业余。你要看就看。我们中午排练,下班后可以一起吃晚饭。哦——我还要请你吃敲馄饨的!”
周朗星用力地点头。门前的灯光那么亮,却没他的一双眼睛亮。
秦烟将这一双好似星星发亮的眼睛装在心里,车子驶走了好久,那双眼睛依旧在心中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