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心底那股隐隐作祟的渴盼勾动着,扒到窗前往主楼那边望。
主楼离这里很远,但还是能隐约看见其中透出的一两点橙色灯光。
他的目光定在二楼正中一个透着微弱光晕的窗口。他知道那是她的房间。
她此刻在做什么呢?她会想到他吗?还是已经睡下了?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今天白天里和她相见时她的样子。
她面上的淡漠,眼中的嫌恶,动作的抗拒……其实他都能感觉到的。
可他就是没办法,就是下贱。
他就是想再靠近她一些。哪怕像这样,远远看着都很满足了。
他这样想着,又坐回了床上,拿起刚才被他随意放在床边的枕头抖了抖拍了拍,随即扔到床头准备躺下,却蓦地发现从枕套里掉出一样东西,落在床单上还弹了弹。
他定睛一看,整个人顿住了。
那是一枚胸贴。
是很早之前,他在游轮上强吻她时从她身上掉出来的那枚。
后来被他带在身上,还拿出来舔弄过亵玩过臆想过……
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出于一种什么心思,就把它随手塞进了枕头里。
而现在,这枚胸贴连带着他试图掩饰的,自欺欺人的那些肮脏污浊又卑鄙无耻的欲念,尽数暴露在了灯光下,无处隐藏。
他拿起它,手指轻轻捻弄着,感受着,回味着。
呼吸越来越重,喉头也在急剧滚动。
他直着眼凑近闻了闻,实际那上面已经没有任何味道了,可他能感觉到嘴里的唾液在急剧分泌。
身体也在隐隐地躁动,亢奋。
他好像一条巴甫洛夫的狗,一旦感官上接触到和她相关的事物,哪怕只产生一点点关联,他都会控制不住地流下津涎。
丑态毕露。
啊。不行了。
好想……好想……
他眼眸浑浊,意识混沌。好一会后,待神智稍稍回归时,就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往下……
他身体陡然一震,目光也一下清明了,像是被烫到般猛得收回了手。
随即狠狠甩了自己两耳光。
那是他的姐姐。亲姐!
他这是在做什么?!
畜生!混账!贱货!
他唾骂着自己。
到后来他甚至往已昂扬奋发的某处狠狠掐了上去,在自虐式的惩罚中告诫自己。
这是罪恶,是亵渎,是有违人伦。
不能再这样了。
他回来只是想做她的家人,做一个守着她护着她的乖弟弟。
他只要能和她待在一处,远远地看着她,就很满足了。
除此之外再不能有多余的妄念。
他不能,也没有资格再贪求了。
第八十二章 姐姐的狗
就这样一整晚胡思乱想,心绪激动,郁持几乎没怎么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又守在了窗前,望向和主楼之间隔着的那个花园。
他昨晚从冼姨那里得知,杨惜媚最近每天都会早起出来遛狗,一般就在那座花园里面。
尽管昨晚那样唾骂告诫过自己,可他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见见她。
哪怕只看一眼都好。
然而直到天边的暗青色转为苍蓝,再到一片亮白,太阳已初升,院子里都没能看到她的身影。只偶尔经过几个行色匆匆的佣人。
又过了一会,视野里果然出现了一个拉着牵引绳的人,郁持连忙伸长脖子往拿那处紧盯,却越看越不像是她。
等那人走进,才发现是冼姨。
他皱起眉头,心下疑惑,想了想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和始终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打了招呼,说要下去走走。
回到郁宅后毕竟人多口杂,苏昕蓉也不好做得太过分被人抓了把柄,就没有完全拘禁他。只让保镖时时盯着,让他只能在后院范围内活动,不许接近主楼。
因此保镖没阻止他出门,又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
郁持来到花园里,装作偶遇和冼姨打了照面,聊了两句才知道原来杨惜媚现在还没起床,苏昕蓉有心让她多睡会,就拜托冼姨帮着遛狗了。
郁持心下有些失落,又往主楼那边看了看,强行压下想去那里找她的冲动。
他目光转回,低头看向了正围着他脚边愣头愣脑嗅着的小金毛犬,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这就是占了他原来房间的那条狗。
也是她宠爱极了的小宝贝。
他知道的,她有多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她肯定对待这狗极尽温柔,肯定抱过也亲过……
这样一想,他心底开始隐隐泛酸,甚至嫉妒起这只狗来。
狗东西。知道你占了谁的位置,享了谁的福吗?!
***
另一边的主楼里,宋知问正坐在客厅和苏昕蓉聊天,他前两天也是在家陪着家人过年,今天一有了空就跑来郁宅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