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毙命。
坠马历史又得重演,幸得旁边有宣勒拎了他一把。
徐雍墨正叹好险,右肩和左大腿刺痛。
一支箭刺入他的右肩,另一支则擦过左大腿,擦过的地方留下不少血痕。
宣勒也有负伤,二人骑一马左右闪避飞过来的箭。
而另一随从乙,早早弊于箭雨下。
他们终于奔到山脚。
可那群该死的人开始推落石下来,碎石滚着沙土,扬起飞尘扑到他们身上。
“操/他妈的!”
“徐雍启那王八蛋去哪了!他们在高处不可能没看到我们遇袭,不会把我们当鱼饵然后丢下我们走了吧!”
“我说他刚刚怎么那样决绝地往前走!”
徐雍墨一面往山上奔逃,一面咒骂徐雍启。
旁边负了不少伤的宣勒,在心里咒骂徐雍墨,一面开口:“四爷省些力气上山吧。”
徐雍墨只好住嘴。
他们一路奔逃上山,钻进密林让自己不那么明显,这才逐渐安全下来。
密林比外面寂静不少,箭羽和落石的声响已听不到。
徐雍墨和宣勒行进得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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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里,潜伏的山贼们收起自制弓箭,往已看不清人踪影的山下唾下几口唾沫。
山贼甲开口道:“他/娘的守了那么些天终于在我们这里蹲到人影了,方二当家那里传消息说一直没看到人影,老子还以为那些知府狗东西诓秦大当家的!”
山贼乙推了推山贼甲的脑袋:“你他/娘得意个屁,就那几个人还不是搞丢了领头的人,幸好徐小当家现在不在,否则把你丢下山没商量的!”
山贼甲忿忿,“瞧不起谁呢!谁说搞丢了,那两个崽子肯定上山了,他们又不熟悉山林方向,还不就是我们的地盘?”
山贼丙则默默举手问道:“可为什么我们刚才只看见了四个人,我听徐小当家的意思,可不止这些人啊!”
“莫非,他们是分头行动?!”山贼乙瞪了些眼。
密林里有枯枝被踩碎的声响。
“嘘!别说话!”
山贼们警惕地竖起耳朵,拎起刀斧。
山贼甲凑到山贼乙旁边,悄声问:“干他爹的,我们不会反过来被埋伏了吧!”
树丛中出来两个人,正是迷了路的徐雍墨和宣勒。
山贼们于是从隐蔽身体的灌木丛间起身,狞笑。
“哦,这照他们中原的话怎么说来着?”
“守兔待株!”
“蠢驴!是守株待兔!”
徐雍墨和宣勒背靠背站着,看向四周人数是他们二十倍的山贼,抿了抿唇。
山贼们亮出骨或石磨成的刀剑,争论起来:
“那个人的脑袋归我!”
“你是不是想当小当家了,争什么项上人头,上便是!”
“不对,我们应当先将他们捉了,问问其他几人在哪里!”
“……”
混乱的话语和混战将将打响,密林深处又走出一人,那人衣着打扮与普通山贼明显不同,脖子上垂挂骨链。
有山贼喊他:“徐小当家!”
徐小当家抬眼,看见已负伤不清的徐雍墨,骂了句“糊涂!”
他沉声开口:“那个长得有点娘娘腔的,留活口,另一个杀了。”
“是!”
徐雍墨破口大骂:“你他娘才是娘娘腔!”
宣勒也破口大骂:“蠢驴,计较他们说的话干什么,先想想多杀几个人吧!”
于是一场混战打响。
宣勒虽武艺高强,但架不住山贼人数众多,谁的骨刀刺入他的心脏。
毙了命,淌了一地的血。
只剩下徐雍墨一人。
徐小当家抬手,示意众人将徐雍墨绑起来,利锐骨刀抵着他的胸口,“说,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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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身后。”
一个浑厚磁沉的声线于徐小当家身后响起。
徐小当家回身看去,徐雍启领着四人站在不远处。
阳光真的很偏爱徐雍启,穿过枝干直直落在他身上。他在发光,他手里的长剑也发出冷光。
和宣勒、徐雍墨一场混战后,山贼的人也死伤不少。
虽然人数还是多于徐雍启那边的人数,但徐小当家想起秦厉叮嘱的话,抿了抿唇,往后退了几步。
手要暗暗伸到何处发送信号。
一枚银针飞去,打在徐小当家手上。
鸣镝落地。
徐雍启嗤笑了声,“打不过就放信号?”
“谁他娘说打不过!也不看看我们有几人,有眼不识庐山,非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徐小当家的厉害!”
“是有眼不识泰山,蠢驴!”徐小当家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