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行呢?”
“不行只能找别人了。”
“可是、可是……”
可是,姜左他们公司现在的项目需要的最优解就是这个投资商,现在再找新的,赶不赶得上另说,肯定是做不到最理想的情况了。
“没有可是,只能这么干,你让他们去联系吧。”
凌晨三点多,姜左才下班回到家,忙了一天,打开门是空无一物的黑暗。
一开灯,黑暗退缩到了远处的走廊,但似乎变得更加沉郁浓黑。
姜左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靠在桌子旁喝着水看着客厅,阳台上有晾了一半的衣服,一只空的衣架子孤零零地在晾干上晃荡,桌上散落了几袋茶包。
按陈月江那强迫症的习惯,他如果不是被突然叫走,肯定不会把这些东西随便留在这儿。
鞋柜里少了双他的鞋,多半是被穿走了。
姜左又喝了口水,冰凉的触感在舌头上滚了一圈咽进喉咙。
手机上,列表里依旧只有工作信息。
这事儿,说来也不好办。
陈清泉是陈月江的合法监护人,他要想做什么,姜左肯定是没有置喙的权利的。
陈月江毕竟还是个学生。
姜左觉得要是把自己这事告诉许音,许音多半也会先爆出一句“太不道德了!”。
虽然姜左目前还没有干任何不道德的事。
她想了想,把水放在一边,给陈月江的微信发了条“看到回我”的消息。
她想陈月江读的是这么个专业,就算不用手机,电脑肯定是要用的。
如果陈清泉还打算让陈月江去学校的话。
第24章 姜左可以不爱他,但不能……
车子在行驶, 绕过城市繁华的街道,驶入一条蜿蜒上山的小路。
陈清泉挂断电话,对旁边的陈月江说:“她看起来不怎么关心你啊。”
陈清泉刚才开的外放, 他和姜左的对话陈月江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从头到尾,她只问了那么一句而已。
车内寂静,陈月江望着窗外。
“我这两周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 你一个也不接是想怎么样?”陈清泉似乎并不在乎他回不回话, 自顾自地接着道,“这事儿我还没跟爸说,不然你高低得吃顿板子。”
陈月江好像没听见。
“你是想做二十一世纪的罗密欧和朱丽叶?”陈清泉把眼镜拆下来, 慢条斯理地擦拭, “跑去当做友商老总的倒插门,也就你想得出来这种事了。”
陈月江低嗤了声:“友商。”
“怎么不算友商呢?友好竞争嘛。”陈清泉戴上眼镜笑了笑,“不过你这上赶着的人家好像不在乎, 你没听见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她估计一开始就打着拿你威胁我的主意。”
陈月江脸上没有表情,好像陈清泉的话根本无法轻易触动他。
“被人哄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小屁孩儿。”陈清泉也不理他了。
陈家的祖宅占地面积颇大, 车子驶进前院, 远远看去好像一座白色的城堡。
陈清泉抓着陈月江把他从车里拉下来, 被他甩开了手, 他也没再拉第二次。
陈月江周末从来不回家,顶多放长假才会回来住一住,房间就算每天都有佣人通风打扫,依旧弥漫着一股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冰冷气息。
陈月江从姜左家走时没拿太多行李,只拿了个书包,他把包往椅子上一扔,陈清泉在他身后说:“说说吧, 陈月江,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我那天已经跟你说过了。”陈月江道。
“说过了?说什么?说你想知道宋家的事然后问着问着就住人家家里去了是吧?”陈清泉眯着眼睛看他,“陈月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谁?我不去查还不知道,宋笑当初跟人私奔,后来宋笑他爸报了警还闹得很大,结果她就是当年跟宋笑私奔的那个人。”
“宋笑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过了七八年了还在打听他?”
陈清泉误会了,他当然也不可能猜到陈月江心里那些自幼时起就渐渐滋生出的上不了台面也见不得光的荒谬想法。
“我为什么不能打听?”陈月江背对着他说,“宋笑是我的朋友,我想知道他的去向有什么问题?”
“朋友?”陈清泉气笑了,“陈月江,你到底是宋家的人还是陈家的人?”
“还是说你要姓姜?宋笑的事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姜海升搞出来的这个公司占了我们家多少市场让你哥吃了多少亏?”
陈清泉的声音一下子抬高了。
“你还跑去人家家里!你知道她大了你多少岁吗?你以为她一个陌生人对你会有你哥对你真心?你他妈是缺爱吗跑去跟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女人混在一起?人家要搞我们,你还跑去给人家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