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按住柏红袖扇风的手，哆嗦着嘴唇道：“我……我答应你，别对我上刑了。”
柏红袖一头雾水，他在伺候人扇风啊，怎么就是上刑了！这姑娘也太不识抬举了！穿得十分暖和的柏红袖很愤懑地想着，丝毫没感觉现在是大冷的天。
秦望舒见柏红袖终于不扇了，生怕他又开始摆弄扇子，于是立刻又端起餐盘走掉了。走的时候还把那把扇子从柏红袖手中抽出来顺走了。
柏红袖又缝了一会衣服，见秦望舒回来了，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他掏出一大堆材料放在秦望舒面前，又递给他几张图纸：“按这个做。”
秦望舒倒是没把柏红袖理所当然的样子放在心上，但他看着那堆材料还是有些惊讶。
“这些都是叶妈妈给你报销的？”
柏红袖嫌恶地摆了摆手，“怎么可能，只是临时垫着的，我演出完钱要还给她。”一提起叶闻祠，柏红袖就烦的心闷，直接不想说话了。
可怜的秦望舒只好默默地在旁边串珠子，打结子。虽然都不难，但是他笨手笨脚的，还不小心撒了一盒珠子，好不容易都捡回来，又挤多了胶水。
柏红袖看得嘴角直抽，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东西抢了回来：“你缝衣服吧，做衣服会吗？”
见秦望舒摇头，柏红袖差点气晕。“你没学过女红怎么不早说？”
“我只是想帮你。”秦望舒一个大男人，骑射倒是会，女红怎么可能学过。
“你认不认识别的女生，叫她过来帮帮忙。”
秦望舒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想起一个人，那人还和柏红袖有关：“和我熟的真不多，我习惯独来独往。但是前几日你帮的那个小姑娘，应该会肯来帮忙。”
“伺候山茶那个小丫头？”
“对。”
……
“罂粟哥哥，我是小绿叶，我来了。”一声稚嫩的童音在屋子里响起。秦望舒果真带着那小丫头过来了。
“你会女红吗？缝缝衣服，做做首饰什么的。”柏红袖开门见山。
那小丫头甜甜一笑，脸上带着两个小酒窝：“我很擅长！”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小绿叶做首饰，柏红袖缝衣服。秦望舒蹲在墙角串珠子，一个没串好，珠子噼里啪啦掉一地。
柏红袖听那珠子在地上蹦来蹦去的声音心烦，向小绿叶搭话转移注意力：“你多大了？”
小绿叶手里的动作没停，但也抬头看了他一眼：“七岁了。”
看起来倒也像这个年龄，柏红袖点了点头。“你为什么这么小就在沉香阁了？”
小绿叶的小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忙起来。“我娘是这里的人，可是已经没了，我只能留在这伺候人。”
柏红袖点了点头，他没觉得自己有没有失言，也没感觉小丫头有多可怜。但他打算以后自己从这里出去后，将她也带出去，和自己养着的那群孩子一起住。她不用再伺候人，可以自由自在的。
三个人忙活到了晚饭，迅速吃完后又继续开始干活。秦望舒最先受不住了，他那手里的珠子，串一点掉一点。身体还没崩溃，精神先崩溃了。
柏红袖衣服也做的差不多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做完，然后就是绣纹路了。他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关节嘎嘎作响。看见小绿叶还在不停做着饰品，柏红袖忍不住打断她。
“别做了，回去休息吧。”
“可是，马上就要做完了。”小绿叶晃了晃手上的图纸，“还剩两张。”
“那也不要做了，今天很累了，明天再说。”
小绿叶也没再坚持，点了点小脑袋放下了手中的饰品，“那我今天就先走了，罂粟哥哥，荷花哥哥，我明天再来。”
柏红袖点头示意他听到了，这孩子果然是累了，连秦望舒的性别都看错了。
秦望舒也可怜巴巴地走了过来，蹲下身看着柏红袖：“那我今天也走了，好累啊。”
“也辛苦你了。”柏红袖叠好衣服，将东西归类，已经打算沐浴了。
“我帮你去打水吧。”秦望舒看出来他的想法，自告奋勇。没等柏红袖拒绝就飞奔了出去，独留柏红袖一人在原地感叹这丫头一身牛劲。
日子很快到了表演当天，柏红袖的衣服和饰品都圆满做好了。效果他还是相当满意的，就等登台那一刻了。
第36章 一千二百两
柏红袖表演的时间还是夜场，白天的时候秦望舒和小绿叶都很担心地看着他。反而当事人十分休闲，甚至不知从哪抓了把瓜子不停嗑着。
“罂粟哥哥，今天是你首次登台你不紧张吗？”小绿叶攥紧衣摆，小脸紧皱。
“我只是在这里第一次登台，又不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柏红袖递给小丫头一点瓜子，被小绿叶摇头拒绝了。话说柏红袖的第一次登台便引起轩然大波，他本人也没有紧张。不能说是他心态好，归根到底是因为前一晚去黑厂训练太累了。动作都是全凭本心，他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下台时便听那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