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统令一出,举国哗然,谁还去管那些王子们之间那些勾心斗角小儿科的破事儿?
古往今来历代多少的国王,哪一个不是一心治国安邦,本以为现在的这个楼兰王也是个满腔热血洒不完的,谁成想,老了老了还来一出祸国殃民的戏码。
楼兰国里一时间怨声载道。
可这道还没怨满一个月,楼兰王宫里就又传出消息,说楼兰王病了,太子忧心其父,随驾侍疾去了,一干事务皆由二王子处理。
以孝为先是没错,可是国王染疾理应太子监国,现如今太子孝顺得连朝政都不顾了,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他要是真有那份孝心,父王可能都根本不会病。”匕俄丹多当时笑着说,“他分明是先伺机在父王的饮食里下了毒,好谋权篡位,又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借机会把我二哥哥推了出去收拾烂摊子,又把我送到你们这来,这样朝臣就会以为是他借着我父王身患疾病,圈禁了太子,意图篡位,到时候父王不治身亡,他随便打一个什么幌子就能起兵,朝中大臣们肯定也被他迷惑得差不多了,这王位对他来说,还不是唾手可得的吗?”
为了王位毒害自己的父亲,又将自己的弟弟推出去,一个做挡箭牌,一个做人质,楼兰王子的城府,可是不浅啊。
66.风月
穆桦坐在朝汐边上,气鼓鼓地看她发愣,他知道这小狼崽子有点没心没肺。
可没想她竟然连脾和肝也没有,看着她还一副事不关己地样子往自己嘴里塞着绿豆酥,穆大人一颗“八岔”之心上下翻涌,当下就苦口婆心地开了口:“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样不行啊,我原本想着你是个聪明人,长痛不如短痛,你倒好直接无痛了!你这样皇上也不答应啊!您老人家还真准备以后见了他喊侄子吗?”
朝大将军咂吧了一口嘴里的渣子,颇为认真地想了一想,神色肃穆道:“也不是不可以。”
穆桦:“……”
这个人看样子是不要命了,今天要和皇帝论姑侄,明天就要和太后论姐妹了,恐怕大后天都能跑到皇陵跟先帝把酒言欢。
他觉得朝老将军不日可能就要气得回魂,指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骂道:“家门不幸!”
内心腹诽之际 ,见朝汐伸出手去又要再拿盘子里的糕点,穆桦心内郁结,抬手就拍掉那只在自己面前乱晃悠的爪子,没好气道:"吃吃吃,您老人家除了吃还能干点别的吗?"
圆滚滚的绿豆酥从朝大将军的手里掉了出来,在桌上尽数摔掉了芝麻,然后弹到了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门口不动了。
朝汐:"....."
浪费比......嗯......那什么都可耻。
朝汐叹了口气,又拿了一块递给穆桦,然后拍掉了手上的残渣,对他道:"快点吃,你要是真心疼你们家大长公主,那就吃完赶紧走,别继续待着碍眼。"
穆大人这次差点让绿豆酥噎死,被她气得喘了好一会,期间还一直用白眼翻她,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地打了个嗝,朝汐还不给他水喝。
穆桦实在忍受不住这种非人的待遇,还没等第一道凉菜上桌,就身心受到重创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桑晴端着菜回来的时候,花厅里就只剩下朝汐一个人,抱着整盘的绿豆酥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塞。
“少吃点,零嘴吃饱了饭还吃不吃?”桑晴把菜放到桌上,“穆大人呢?”
朝汐咽下最后一口:“走了。”
桑晴疑惑道:“这就走了?饭还没吃呢。”
“饱了。”朝汐喝了口水,“让我气饱了,估计夜里也不用吃饭了。”
桑晴:“……你是往他嘴里塞了个火铳炮吗?”
事实证明,朝大将军一语成谶,穆桦不仅当天晚上没有吃饭,就连日后三天也没能吃得下去,并且一看到绿豆酥就会生出一股无名火,连带着府里一个叫绿豆的小厮也遭了殃,搞得大理寺少卿府上下一头雾水。
晚饭用罢,桑晴抽走了朝汐一直握在手里不放的酒杯。
朝汐也不反抗,懒洋洋地笑道:“我本来也就没喝多少,现在就光剩下点味儿了,我闻闻还不行吗?”
桑晴可不管她这套,甩手就丢给她一个按照沈嵘戟配方调配的八宝散:“要闻味儿好啊,给你这个,爱闻多久闻多久,抱着睡觉都行。”
自从朝汐生病以来桑晴就禁止了她一切跟酒有关的活动,并且把将军府里所有的佳浆都搬到了大长公主府里,就连厨房里做菜的料酒也难以幸免。
搞得周伯最近连条鱼都不敢买。
好不容易借着穆桦的名义今天买了点酒,结果连二两都还没喝到,就被桑晴给没收了,可怜堂堂一国大将军,抱着个空酒杯子不放还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