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随着祁盛尧一声痛呼,就连戴秘书都上手了,四个大汉,齐齐压在那个倒霉保安的身上。
被挤压在地板上的好员工帽子也掉了、脸也变形了,居然还在锲而不舍地喝止,“不许进去!”
祁盛尧忍着后颈的痛,继续往里走。今天,非得给那个兔崽子点颜色看看不可。当他看到里间办公室的百叶帘、隔着窗户玻璃哗啦哗啦地扭动,间或透过缝隙,露出女人的衣服颜色,心道果真不出他所料,就知道他在胡闹!
怒意简直一下直冲天灵盖。
人还没走近,清晰地听到里面一把女孩子的嗓音,“右边一点……啊……不行……再高一点,嗯……就这样……”
祁盛尧‘呯’的一下打开那间独立办公室的门。
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阮念被吓了一跳。
那可怜的大门被撞到墙面的门吸上,因为用力过猛,一下没吸住,又反弹回来,颤巍巍地晃来晃去。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手里握着什么,仍旧紧紧地不肯放手,同时又向上伸高一下,护着祁成的腿,“你小心。别摔着。”
祁成太意外了!见到他爸的一瞬间,他险些直接掉下来。
一个平米见方的矮几上,摞着一个很宽大的椅子,因为椅子比矮几体量大些,四个脚都各有一小半面露在矮几边缘外面,勉强维持着平衡。
百叶帘掉了一角,祁成正在拿锤子敲那个钉子。
原本阮念说“别修了,等周一上班,你们公司维修工人肯定有专门的梯子,多好。”祁成却不依。
那百叶帘就跟他的命似的,一定要在今天、马上、立即把它修好,让它‘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外面的一切视线’。
不然他下一步计划怎么实施?哪怕只露一条缝,被别人瞧了去,那就不是大比斗的事了。她不跟他拼命才怪!
阮念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就倔成这样!
没办法,只好帮他扶着椅子,松都不敢松一下。
这一下有人骤然闯入,门都要被撞碎了,着实把二人都惊到。阮念还好,人站在地板上,祁成站那么高、脚下的椅子又不结实,他晃了一下,阮念就是一身冷汗。
她的手一直牢牢握住那个椅子,护在他腿边,见他稳了,才又抬高些,示意他把锤子给她。
祁成却没看到。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怎么来了’这样的问题。他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把手里的锤子放到办公桌上,一见祁盛尧要开口,登时心念电转间先发制人,叫了一句“祁总!”
‘祁总’被叫愣住了。
两秒钟前,脑海里已经设想好的最坏的画面,忽然发现事实情况相去甚远,这一激,直接让心下烦闷一扫而空,居然愉悦起来。又觉得他儿子真是有出息,自己公司就是不一样,知道爱惜了。
钉子掉了都亲力亲为的,这要搁早先,酱油瓶子倒了他迈着过去、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有出息了!
“祁——”
祁成两步蹿到祁盛尧跟前,扶上祁盛尧的肩膀,不等他爸反应,推着就往外走,硬生生把那个‘成’字憋了回去。
“祁总,您怎么来了?来您坐一会儿,我给您倒杯茶。”
“那个小……”
“对对对,那件事,我再跟您汇报一下。”
祁成不由分说,把祁盛尧推到会议室门口,这时,正逢三、四个人‘押’着保安小林的肩膀从外面走进来。
可怜的小伙子,头发乱蓬蓬的,一边脸也都是灰,被人压制得身子都立不直,还在正义凛然地呼喝,“祁总,这些人硬要闯进来。”
祁成横眉立目、一指小林,后者马上意识过来自己的错误,连忙改口,“肖经理,这些人硬要闯进来。”
这执着的!
祁成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跑回去自己办公室,阮念仍旧站在百叶帘旁边,不知所措的样子,祁成把她按到沙发上,轻声说“你等我一下。”在得到女孩子点头确认后,出去,紧紧关上了门。
好不容易把那尽职尽责的小林安抚走,父子二人稳稳当当坐到会议室里,祁盛尧用手指一下一下很有规律地敲击着平坦光滑的桌面,半晌,冷哼一声。
“几天不见,改姓了?问过你爸了没?!”
祁成奉上一杯茶,窥察着对方的眼神,“暂时姓一下,行吗?”
想要暂时‘姓肖’也不是不行!代价就是,不单当天就要跟祁盛尧一起乘飞机回B市,而且,春节过后,还要赔他去H市跟达顺谈合作。
那一天送阮念回到她小区门口的时候,祁成差一点就要跟她坦白了,他根本不是什么‘肖其宗’!他叫‘祁成’,高三14班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