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中午,阮念想了很多。其实打从心底里,她并不歧视性工作者。在古代和旧社会,即使是那些妓女,人家取得报酬也是付出了劳动的。可纵然是秉持着这样低的域阀,她也仍旧没办法赞同阮晴。
你要搞钱,起码也付出点什么。打着‘谈恋爱’的旗号,干着还没妓女有职业道德的事,光想着让人家给钱了,什么服务也不提供,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最重要的,最后把谁害了?谁倒霉了?她造的孽,却让别人遭了殃!
阮晴挨了骂,在阮志诚背后翻了个白眼。轻佻地问阮念,“我姐夫呢?”
“你有病吧,阮晴!”阮念终于还是没忍住。
“哟哟哟,这是什么呀?”阮晴拖着长音,走到病房里的沙发面前,那上面叠着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她用长长的美甲过的食指,一下下戳着那被子。
是祁成的。
这几天,他也不肯回家,白天黑夜地非要留在这守着,没办法,他们家阿姨只好搬了枕被过来。
好在这养和医院的VVIP病房条件优越,不仅单人单间,而且配套有沙发,他这几个晚上就睡在这双人座的沙发上,每次睡觉两条大长腿都伸不开,一抻直了直接悬空。
“还装什么纯呢?这不都一起住好几个晚上了。”阮晴抚摸着那被子,翻了个白眼,小声说。
“浑说什么呢?”阮志诚一声厉喝,“不会说话就闭嘴。”
阮晴撇了撇嘴,终于还是扭过脸去,没再说什么。
阮志诚这一气,脸色就有点泛红,阮念也不敢再说什么,怕她爸血压上来,忙解释说,“祁成去营业厅办手机卡了。估计快回来了,咱们等下跟他说一声再走吧。”
他没事找事,自己把手机卡扭断了。当然要再去办一张!
阮志诚这方才神色稍霁,“当然要等人家回来,道声谢再走。”
父女俩时停时歇地聊几句,边等祁成,阮晴待得没劲,自己一个人先走出了病房。
祁成的车开得有点急,刚刚保镖给他打电话,听说阮念爸爸来接人了,他那只右脚就跟生了意识似的,一直深踩油门。
他希望能跟阮念爸爸商量商量,让那女孩子多住几天院。她已经拿到B大的保送了,不是非去上学不可了。再说,这病房里条件也挺好的,还安全。
最重要的,他出国快走了。
本来现在就该过去了,签证一应事务早办妥了,也该提前去看看房子、适应一下环境。他一直拖着。可最晚最晚,也就只能拖到七月份。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上楼时四部电梯都不在一楼,祁成没耐心等,拉开步行楼梯几步跨上二楼。正要转弯,忽然被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一股纯洁清透香水味袭来,双重茉莉与温暖高级的麝香的混合气息,蕴藏着一种不沾染世俗的诱惑。很高级的味道。
这香味淡雅清高,而那女人一身黑色长裙却又性感魅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碰撞下,给予感官巨大的冲击。
“哎哟。”阮晴跌坐在地上,幽怨地望向祁成,伸出手,“姐夫,你撞到人啦。”
祁成高高站在一旁。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到阮晴低胸前襟下面白白嫩嫩的波涛汹涌。
不过有一说一,她那一声“姐夫”倒真哄得人欢欣。
他笑了,凛冽眉眼霎时带上了温度,伸出手,阮晴以为他要来扶她,眼中一亮。可是下一秒,眼睁睁看着那只修长的手,一下拉开楼梯间的门。
“下次还是去碰能成功的瓷。”他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
说完,拉开门就走。
阮晴一咬牙,自己从地上火速站起来,踩着她的高跟鞋追了上去。
“祁成!”她叫道,“我有话跟你说。”
“没空。”他头都没回。
“你说学校里的同学会不会很想知道池梓楠对我姐干了些什么?”
她没说完,只觉眼前一晃,被祁成一下捂在她嘴上,身体不由自主地、腾腾几步被他按着,推回了刚刚的楼梯间里。
楼梯间的大门呯的一声关上,祁成这才松开她的嘴。
他的脸庞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双眸冰冷如刀,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带着强烈地、压抑的怒火,低声说,“你是不是想死?”
“对啊!”阮晴不退反进,挺起自傲的一对浑圆,直直往祁成胸前来,“你杀了我?”
祁成没躲,她便一直在挤压,不知死活地叫嚣挑衅。